论马克斯·韦伯法律社会学研究中的方法论基础.pdfVIP

孽 ‘辟右 2004年第7期 论马克斯 ·韦伯法律社会学 ◎ 董翔薇 研究中的方法论基础 [摘 要]马克斯 ·韦伯的法律社会学实质上是一种法律文化的比较研究，这和他独特的方法论基础 密切相关。这种方法论基础集中在如下几点：1．对法律概念的界定和价值中立原则；2．理解和因果分析方 法；3．理想类型的建构。 [关键词]韦伯 法律社会学 方法论 [作者简介]董翔薇，齐齐哈 尔大学学报编辑部，黑龙江 齐齐哈尔，161006。 [中图分类号]C91—0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7326 (2004)07—0087—05 马克斯 ·韦伯以社会学家的开放视野，强调 法律与其他社会和文化现象之间复杂的互动关系背 景，通过对不同法律传统的比较，构建了他的法律 社会学理论，并广泛地渗透于其经济、政治、宗教 等研究领域。可以说，韦伯的法律社会学实质是一 种法律文化的比较研究，这和他的法学思想深受其 独特的方法论影响密切相关，同时也使得他的法律 社会学内容和其他研究者迥异其趣。 一 、 对法律概念的界定和价值中立原则 韦伯在 《经济与社会》第二部分 《经济、诸 社会领域及权力》中开篇就写道：“当我们谈及 ‘法律’、‘法律秩序’或 ‘法律陈述 ’时，我们 必须特别注意法学着眼点和社会学着眼点之间的 区别 。”他认为法理学家的着眼点在于法律构成 的正确性，即 “把所有 (法律)陈述看成是可以 组合在一个系统中，这个系统在逻辑上是圆融贯 通，不存在内在矛盾的。”而社会学家则是从 “社会经济学”角度来界定的，即法律 “指称对 各种产品和设施的实际支配权的分配状况。?? 这些支配的权力是 以事实上的承认 为基础的。” 因此，二者的差异是明显的。不仅如此，它还关 涉法律研究中的著名 “二元论”。韦伯认为：“法 学理论的理想法律秩序与实际经济行为的世界并 无任何直接关系，因为二者乃处于不 同的层 面 上。一方处于 ‘应然’(ought)的领域，而另一 方则处于 ‘实然’(is)的世界”。回他的立场则是 超越的，认为从社会学的角度来理解法律秩序 时，二者则有了彼此内在的关联。这种社会学的 法律概念 “指涉的并不是一套逻辑上正确无误的 规范，而毋宁是指关于人类行为的各种现实规约 因素的一套复合体”。④这就使得韦伯的观点既不 同于 “自然法学”又不同于 “分析法学”，而是 一 种由其开创的 “社会法学”的立场。这种立场 是从 “现实主义”角度来看待法律的： “‘法 律’，按照我们的理解，只是一套 ‘秩序’—— 一 套具有某种特定保障措施从而有可能在经验上 有效实施的 ‘秩序’。” “而所谓 ‘有保障的法 律’这一术语将用来意指存在着一套 ‘强制性机 构’，这就是说，存在着一个或更多的人，他们 的特别任务就是为了实施规范的目的而时刻准备 使用特别提供的强制手段 (法律强制)”。回这里， 强调了现实法律的 “强制性”特征，但强制并不 等于 “暴力”， “在我们的术语中，法律，包括 ‘有保障的法律’，并非以暴力为特征，更不是一 定要像现代方式那样，在 ‘法庭上’提出 ‘起 诉 ’，然后由法庭的判决之强制执行来实现 ‘私 法’所保护的各种权利。” 同时，韦伯也指出了 现实中法律的复杂性 ： “在一个群体中被一致认 为有效的规范 ，决非全部是 ‘法律规范 ’。 而 且 “并非所有法律都是有保障的法律。”⑧他还区 分了 “间接有保障的法律”或 “无保障的法律” 等概念。他强调的是 “法律的有效性 ”及 “法律 效果”等， “在无保障的法律的情况下，一项法 律也可以是有效的。” 这些都体现了其法律社会 学的根本取向。 韦伯对 “法律”概念界定的特征还可以从他 对法律与惯例、习惯、道德之关系等法学研究中 经常争论的问题的论述中体现出来。∞韦伯把法 律 、惯例 (Convention)和习惯 (Custom)视为 “同一连续体”，并认为 “其间的互相转化是难以 察觉的”。其 中，习俗 “意指一种独特的一致性 行动，这种行动被不断重复的原因仅仅在于，人 们由于不假思索的模仿 习惯 了它”。因而 “它是 一 种集体方式的行动”。“另一方面，当某种行动 被倡导，而倡导之方式既不包括任何物理的或心 理的强制 ，也不包括——至少在正常情况下如此 — — 构成行动者外部环境的人们除了表达赞同或 非难之外的其他直接反应，我们便认为存在着惯 例。” 一方面，“‘惯例’必须与 ‘习惯法’(CHS— toma~law)严格区分开来”，后者属于 “法律” 范围；另一方面，法律与惯例、习俗之问的界限 又很难明确划分。从现实的观点看，“固守已经 成为习惯的东西是所有行为——因而是所有社会 行为——中极其重要的因素，以致 当法律性强制 将习俗转化为法律义务时 (以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