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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的安定性与正确性 ［德 ］罗伯特 ·阿列克西* 宋旭光 译** 雷 磊 校*** 内容摘要 ：法的安定性与正确性之 间的关 系是什 么？ 这一 问题 引出了法的实践与理论的一个 永恒难题——— 由此 ，对它的回答 ，将开启法哲学的主要 问题 ，即法的概念与本质的问题 。 因 此 ，第一步 ，将 简要地对法的概念与本质进行考察。 第二步 ，将 尝试着说 明，被如此理解的法 的概念与本质 ，对法的安定性与正确性之 间的关 系来说 ，意味着什 么。 在这里 ，有三个议题将 被纳入考量 ：首先 ，作为对极端不法（不正义）难题之 回答的拉德布鲁赫公式 ；其次，特殊情形 命题 ，这一命题主张，法律论证是普遍 实践论证的一种特殊情形 ；第三 ，法的司法续造难题 。 关键词 ：法的安定性原则 法的正确性原则 法哲学 法律论证 商谈理论 一 、法 的双重本质 关于法 的安定性与正确性之间的关系 ，笔者 的主要论点是:法 的安定性和正确性都是原则 ，而且 在这两个原则之间存在着某种张力 ，一种表达 了法的双重本质的张力 。 双重本质命题说 的是 ，法必然 〔1 〕 既包括一个现实的或事实的维度 ，也包括一个理想 的维度 。 事实 向度反映在权威制定性与社会实效 〔2 〕 性之上 ，而理想 向度则反映在 内容的正确性这一要素之上 。 法 的安定性原则要求 ，法律体系的规范 要尽可能是确定 的，且它们要被最大程度地遵守 。 不过 ，离开了制定性与实效性 ，这些 目标也无法被 实现。 因此 ，法的安定性原则与实证性之间存在某种 内在 的关联 。 实证性 ，就其本身而言 ，就是根据制 定性与实效性共 同界定 的。 另一方面 ，正确性原则要求 ，法的内容是正确 的。 内容的正确性首要关涉 〔3 〕 便是正义 ，因为正义无非就是分配与权衡 的正确性 ， 而且分配和权衡也正是法的核心关注。 而正义 *［德 ］罗伯特 ·阿列克西（Robert Alexy ），德 国基尔大学荣休教授 。 **宋旭光 ，深圳大学法学院助理教授 。 ***雷磊 ，中国政法大学法学院教授 。 原文已有德语 、捷克语 、葡萄牙语 、意大利语 、英语 、西班牙语等诸多版本 ，本译本译 自英译本 （Robert Alexy, Legal Certainty and Correctness, Ratio Juris, Vol. 28, No. 4, 20 15, pp. 44 1—451），并 由中国政法大学法学院雷磊教授根据德文本和英文本进行 了校 订 。 在此 由衷感谢阿列克西教授的慷慨授权 。 本文系司法部 国家法治与法学理论研究项 目“变迁社会 的司法证成模式研究 ”（项 目批准号 ：16SFB3005 ）和20 17年度深圳大学 人文社会科学青年扶持项 目“可废止论者的法律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