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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投资法角度看 “一国两制的国际层面 ——以香港特别行政区为例 刘东进 刘东进，汉族，1963年生，河北人。1981年考入北京大学法律学系经济 法专业本科。1985年考入北京大学法律学系国际经济法专业研究生班，1987 年毕业后留在北京大学法律学系任教，现为北京大学法学院副教授，主要学 术领域为国际经济法和知识产权法，曾出版《著作权法》(中国科学技术出版 社1993年版)一书。 “一国两制”是我国实现祖国和平统一的伟大构想与崭新实践。作为一种史无 前例的创举，它一方面体现了国家领导集体与全国人民的政治智慧，另一方面在理 论与具体实践上也难免存在各种缺陷与不足。而香港无论是在其回归祖国前还是 从投资法角度看“一国两制”的国际层面——以香港特别行政区为例 297 回归后，对中国内地1978年“改革开放”政策实施以来的经济发展都有着非常重要 的作用(大陆与香港“更紧密经济合作伙伴安排”也凸显了香港对于祖国大陆的重 要性——无论在经济方面还是政治方面)。本文试图从投资法的角度对“一国两 制”在国际层面上的一些具体问题进行尝试性探讨，以期对近年来甚嚣尘上的香港 特别行政区内发生的所谓“民主化”浪潮以及台湾地区的“去中国化”逆行在法理 上作出必要的回应。由于香港特别行政区是“一国两制”的第一个实践(试验)区， 并且六年多的时间也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反映出一些问题，也由于在已经实行“一 国两制”的澳门特别行政区在政治与法律(《基本法》)构架上与香港近似，为减少 篇幅的目的，仅以香港为例进行比较和分析。 一、“一国两制”政策解读 “一国两制”构想的最初形成是作为解决海峡两岸和平统一的政策工具，但首 先被用于解决香港问题。①作为一种政治考量，其含义是“一个国家，两种(政治／ 社会)制度”，即在统一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并存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种不同的 制度。②但是，政治制度不可能脱离经济制度和法律制度而独立存在。如果抛开单 纯的政治或政策视角，“一国两制”应当体现为制度构筑。依笔者观点，其着眼点在 于国内制度的构筑，基本理念为在一个统一的主权下，在国家的不同地区(具体而 言为中央政府直属地区和直属地区以外的特别行政区)采用两种(或两种以上)并 行的不同性质的(政治、经济、法律)制度③，并由中央最高立法机关以立法为之。 这一理念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31条中得到了充分体现。由于台湾地区既 不是一个独立的国家，也不是任何一个外国的属土，因而“一国两制”政策的实施原 本应当不会产生带有政治和国际法意义的国际层面的问题④，而会仅仅是“区际” 法律问题。然而，随着香港地区率先实现“一国两制”，其国际层面的问题得到凸 显。客观地说，这也许是我们始料未及的。⑤ 香港“回归”前为英国的海外属地并一直在英国的实际控制之下。因此，在香 ①参见黄进主编：中国的区际法律问题研究》，法律出版社2001年版，第45页。 ②‘香港特别行政区基本法》起草委员会主任委员姬鹏飞在七届人大三次会议上所作关于《基本法》草案的 说明中在援引‘宪法》第3l条并解释“一国两制”时，也强调“我国是社会主义国家，社会主义制度是我国 的根本制度，但为了实现祖国的统一，在我国的个别地区可以实行另外一种社会制度，即资本主义制度”。 ③自江泽民主席提出关于海峡两岸和平统一的“八项主张”以来，特别是有关领导新近提出在“一个中国”的 前提下“什么都可以谈”的方针后，我国政府在处理两岸问题上的立场上越来越务实和灵活。这可以被看 作是“一国两制”政策的新发展，也预示着“一国两制”的制度构架也可能会有新的突破。 ④但是，随着台湾地区以独立关税区的地位加入wTo，两岸之间的经贸关系在wT0的框架下也必然会出现 “国际层面”的问题。如何处理这一问题，是我国中央政府不得不面对的一个新的课题。 ⑤在姬鹏飞主任委员关于基本法》草案的说明中，并没有对《基本法》第七章“对外事务”部分作出具体说 明。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出立法者在“一国两制”国际层面问题上认识的不确定性或不清晰性。 298北大论坛法学论文集 港实现“一国两制”的过程首先发端于中英双方政府的外交谈判和由此产生的中英 “联合声明”。这就预示着香港问题的国际性。在国际关系方面，特别是有关条约 的缔结与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