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特眼中的法律与道德.pdfVIP

法苑杂谈 H U B E I T O D A Y 哈特眼中的法律与道德 / ■文 吴尘 摘 要 法律与道德作为两种重要的社会规范，在现实中既有联系也有冲突。关于法律和道德的关 系问题一直是法理学界争论的焦点。作为法律实证主义的代表，哈特眼中的法律与道德的是何关系 呢？传统自然法学一直主张恶法非法，富勒在坚持这一主张的基础上，提出了法律的道德性，强调法 律的内在道德，给自然法学带来新的理论突破。哈特对此进行批判，并主张法律与道德之间无必然联 系，道德不能成为判断法律效力的标准。在随后与德芙林的论战中，哈特批判德芙林的道德规范的强 制执行理论，强调法律与道德间的界线，捍卫个人自由。 关键词 法律 道德 哈特 法律与道德的分离 自由 一、法律与道德的联系与冲突 道德有必然联系的论断。哈特指出，富勒所谓的“法律的内在 法律与道德之间存在密切联系。法律的发展受到道德观 道德”仅仅是效率的，而不是道德的。哈特以投毒者的例子来 念强有力的影响，许多法律规则的内容反映了道德规则或原 做说明。投毒无疑是一种目的性活动，考虑其目的也会表明 则。通过明确的法律规定，道德原则可在不同程度上被引入 它有它自身的内在原则，但是将这些投毒者技艺的原则称作 法律体系，进而构成法律规则的一部分；法官也可能依其所认 “投毒的道德”将会混淆下述两个观念间的区分，即“有利于目 为的正义或善的标准做出判决。 的的效率和道德以其各种形式关注的有关活动和目的的那些 但是，法律与道德之间的冲突也是客观存在的。尤其是 最终判准间的区别”。就连德沃金也指出，虽然富勒称这些程 在我国现代化的进程中，社会各领域所发生的巨大变革，致使 序性原则为道德可以是恰当的，但他没有做到使这些原则能 传统的伦理道德面临巨大的挑战。随着依法治国的不断推进， 够构成以这些原则所指示的方式行事的行为之道德理由。 现代法律纷纷出台，传统道德与法律相抵触的现象也频频出 三、法律与道德的分离命题 现于现实生活中，例如传统道德中强调义务本位而忽视权利， 哈特在《实证主义和法律与道德的分离》一文中，深刻细致 民众不知自身有何权利以及权利受到破坏如何寻求保护，这 地论述了法律与道德的分离命题。哈特坚持了奥斯丁的经典 些与现代法律所倡导及强调的权利本位形成了尖锐的冲突。 表述：法律的存在是一回事，它的优缺点是另一回事，法律是否 法律与道德的冲突主要源于道德的多元性和法律的局限 存在与它是否符合某假定的标准是两个不同的范畴。哈特说， 性。道德是关于善恶的标准，这种标准是多元的。法律至多 虽然边沁和奥斯丁均承认法律与道德有交叉领域，道德对法律 只能与其中一个标准保持一致，因此法律与道德的冲突不可 有一定影响，但他们同时强调不能仅仅因为一个规则违背了道 避免。同时，法律具有局限性，这是引发法律与道德冲突的内 德标准而否定它是一个法律规则；相反，也不应因为一个规则 在原因。法律的局限性首先体现在法律创制者的局限，法律 在道德上是令人向往的，便认为它是一个法律规则。接着，哈 不仅要受到立法者阶级局限性的制约，还要受到立法者认识 特针对法律与道德分离命题所遭受的批评一一进行了回应， 能力以及立法能力的制约。其次，法律规范具有滞后性。法 完成了对分离命题的论证。分离命题所遭受的其中一个极具 律必须具有稳定性，但法律所调整的社会生活却是不断发展 挑战性的批评来自拉德布鲁赫。拉德布鲁赫曾是一名实证主 变化的，这会使原来合理的法律规范逐渐丧失合理性，阻碍社 义者，他在转变信仰前认为：法律的效力并不因下述两个理由 1 2 会前进。法律本身的不完美使法律与道德的冲突在所难免。 而遭到否定：（）法律的要求在道德上是恶的；（）服从法律比 面对法律与道德的冲突，是倾向于道德还是坚守法律，法律和 起不服从法律将会导致更恶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