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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认识论视域中的价值范畴 近年来，价值问题引起了中国哲学界的广泛关注。许多科学家先后发表文章，从哲学认识论的角度深入探讨了主客体之间的意识关系，并提出了建设性观点。与西方实证主义(或称唯科学主义)哲学流派那种将价值与事实绝然对立从而使价值主观化相区别,我国学者注重坚持“价值评判”与“事实认识”在实践基础上的辩证统一, 然而,在如何理解价值的客观性和如何规定价值范畴的哲学定义这些问题上,我国哲学界一方面存在着某种将价值“事实化”的倾向,一定程度上混淆了“价值”与“事实”、“评价”与“认识”间的差异;另一方面又还存在着把认识与评价视为意识活动的不同发展阶段,以及出现了“价值真理”与“事实真理”的二重真理说,并由此重新论证“真理的阶级性”,在真理观中割裂了价值与事实的辩证统一。为此,本文拟略抒己见,以就正于方家。 一、 价值属性的内涵 价值作为哲学范畴或哲学问题,从来就是相对于“事实”而言的,对价值问题的探讨无疑必须与事实问题相联系。 所谓“事实”,从哲学认识论的角度去考察,即泛指主体对客体的观念把握中逻辑上不依赖认识主体的意识活动而独立存在的自然、社会和人类思维的各种现象的属性和规律,但在现实认识过程中,被认识到的事实总是不同于单纯的对象客体,而是在主客体交互作用中,主体对客体能动的、创造性的反映活动的结果。 “价值”作为哲学范畴,我国学者大多将其定义为主客体间的关系范畴,认为“价值就是客体对于主体的有用性,是客体的一种满足主体需要的属性” 笔者认为,对价值范畴的这类规定主要有三方面的缺陷:其一,在主体对客体的观念把握中未能确切区分认识与评价这两个层次,从而难以使“价值”与“事实”成为相对应的范畴;其二,在内涵上容易与经济学意义上物或商品的“使用价值”相混淆;其三,在外延上无法概括从伦理规范到艺术审美在内的广泛价值领域。 首先,作为哲学上的价值范畴是相对于事实范畴而言的,是由主体对客体的意识活动中评价与认识这两个不同层次所产生的。认识活动是主体力图反映客体的属性、本质;评价活动是主体通过客体表现主体的情感、态度。前者以客体的独立存在为逻辑前提,由主体去描述和解释客体;后者以主体的需要为现实基础,由主体去评价和规范客体对主体的意义。如果说“事实”是认识活动的结果,那么“价值”则是评价活动的产物;如果说“价值”是主客体间的一种特定关系,那么“事实”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而将价值规定为“事物满足人的需要的客观属性,是客体与主体(人)需要之间的一种关系”,虽然强调了价值得以产生的特殊关系,却未能揭示价值的本质特征,因为无论事物是否具有满足人的需要的客观属性,还是客体与主体(人)需要间的关系,都是特定范围内认识活动的对象,诸如一块坚利的石片是否能满足早期人类切割兽肉的需要,水是否能满足人类的某种生理需要等,都是事实问题。若将反映事物满足人的需要的客观属性和客体与主体(人)需要间关系的认识称之为“价值”,那么“价值”就只是某种“事实”,从而实际上取消了价值范畴的意义。 其次,哲学上的价值范畴应与经济学上的物或商品的“使用价值”有不同的内涵。经济学上的“使用价值”是相对于商品的“价值”而言的,前者是直接功利意义上的物的有用性,即物的效用,它是商品的自然属性,能够满足人们不同的物质和精神生活的需要;后者则是凝结在商品中的一般人类劳动,它是交换价值的基础,是商品的社会属性。而哲学上的“价值”是相对于“事实”而言的,两者是主客体间意识活动不同层次的产物,若将物或商品的“使用价值”纳入主客体间的意识活动中考察,那么,具体事物是否对人有“使用价值”,这是由认识活动解决的事实问题,要求反映的是客体自身的客观属性,诸如粮食可以充饥、阳光可以照明等,在逻辑上都不依赖于人们是否自觉地意识到。而将价值定义为“客体对主体的有用性,是客体的一种满足主体需要的属性”,实际上是借用了经济学上关于“使用价值”的规定,难以从哲学认识论的角度确切说明人类意识活动中的价值现象。 再次,哲学上的价值范畴应在外延上能概括从伦理规范到艺术审美在内的广泛评价活动。如果说从直接功利意义的有用性去规定价值,虽难以说明超功利意义的审美观点,却还能够解释伦理规范的话,那么,将价值属性规定为“相对于主体人的某种具体需要而言的”“该物本身具有的客观属性” 上述问题之所以存在,很大程度上在于如何理解客体的“价值属性”,以及客体属性与主体需要间的“价值关系”,这是如何看待价值客观性的关键。许多学者引用马克思关于“‘价值’这个普遍的概念是从人们对待满足他们需要的外界物的关系中产生的”论断,作为价值范畴哲学定义和价值问题客观性的理论根据。且不论其他,仅就字面理解,马克思说的是“价值”范畴产生的条件,并非指出了“价值”的本质特征。例如猫头鹰被评判为“益鸟”的价值属性,“当然取决于它能扑鼠这一固有属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