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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古希腊神话中的神同形同 神话是原始思维的产物，在历史上是矛盾、荒谬、象征和矛盾的。在今人的意识中,神话是科学和理性的对立面,是超现实的幻想的产物。我们知道,古希腊人曾以天赋的理性和人本主义精神著称。人类最早的自然哲学就诞生于他们的头脑中。人被置于万物之灵的崇高地位,成为万物的尺度。然而,正是这个讲理性、重人性的民族却创造了世界上最系统完整、最瑰丽多姿、最合情合理、最有人情味、最具审美价值的神话体系。希腊神话是透视希腊民族特性的一面镜子,从中可以看出希腊人是“心智健全、精神高尚、头脑清醒的爱美的乐观主义者”(p.14)。他们的血液中渗透着日神和酒神的精神,既推崇理性,又湎于幻想,既有哲人之深邃,又有常人之激情,希腊神话正是这两种精神融合的产物。神话滋生于无羁的幻想。希腊人是富有想象力的民族。他们的想象丰富,奔放,富有创造性,源于现实而又超乎现实。希腊神话的诡谲多姿就依赖于这种想象力。同时,希腊人又对放荡不羁的想象力加以约束,以其理性和人本主义精神改造古传神话遗产,净化其荒诞野蛮的成分,加入符合时代精神的新内容。希腊神话不是理性的禁区,而是理性和非理性、现实与幻想调和融会的产物。希腊神话也非仅仅“以神格为中枢”,忽视人的地位和作用。相反,希腊神话的主体是英雄传奇,神的故事只是穿插其间,且不断被合理化、历史化和世俗化。在表现神的故事中,神被高度拟人化了。希腊神话的神人同形同性特征(anthropmorphism)与其他古代民族相比,程度颇高,且有鲜明特色。希腊神话因其高度拟人特征而更具审美价值,更合情合理,更贴近世俗生活,更亲切自然,但神话的原汁原味也损失不小。希腊的拟人神观念历史悠久,可能还有东方渊源,但从文献角度看只能上溯到荷马史诗。古希腊曾流传荷马创造诸神说(p.134～135)。据说荷马是公元前8世纪后期的希腊盲诗人;荷马史诗是硕果仅存的最古老的神话文献;荷马描述的诸神已高度拟人化和定型化了。从这个意义上讲,荷马创造诸神说自有其合理性。希腊神话的理性和人性基础是荷马奠定的,探讨希腊神话的拟人特征当自荷马始。 一、 赫淮斯托斯和德墨材料:神的潜力充分 希腊神话的拟人特征首先表现在神人外貌的相似。在荷马的诗歌语言中,奥林波斯诸神都是高度拟人的。古典时代的希腊艺术家们又赋予这种语言拟人化以美丽生动的视觉形象。他们让诸神拥有黄金比例的形体和俊美的有个性的容貌。神的宗教禀赋让位于世俗的美,神的造型成为人体美高不可及的范本,古典艺术最完美的形式。“希腊神话不仅是希腊艺术的武库,而且是它的土壤”(p.113),希腊艺术的伟大成就有赖于神话的美,有赖于荷马的神人同形同性。荷马的神拥有人的体态和面貌,但比人高大俊美。雅典娜是位“高大美丽的善作巧艺的女神”;海伦见到阿佛洛狄忒“修长柔美的颈项,光滑丰满的秀乳和灼灼如火的目光”时感到惊诧不已;梳妆、脂粉和服饰也能增加女神的魅力。为迷惑宙斯,天后赫拉在密室中精心打扮,有如生活中“为悦己者容”的贵妇。宙斯面对盛装下的娇妻,立即作了爱欲的俘虏。 神人同形观念在希腊由来已久。荷马借助史诗语言表达出来,使神的形象更加清晰丰满,并趋于定型。在诗歌和造型艺术中,宙斯、波塞冬被刻画成有王者威严的有须男子;年轻男神们均为美少年,但外形各有差异;赫淮斯托斯为体魄强健的劳动者,瘸腿,其貌不扬;赫拉为雍容华贵之美妇;德墨忒耳为端庄慈祥的母亲;阿耳忒弥斯为冷艳的猎装少女;阿佛洛狄忒则代表了女性美的极致,丰满而性感,常常挂着甜美诱人的微笑。一般而言,品位高、社会文化属性高的神均已完全拟人化,如奥林波斯神族的十二主神,其自然属性则退居次位,无碍于完全拟人化。宙斯是雷雨神,但也主管人间事务,如王权、战争、议会、家庭、财产、合法婚姻、履行誓言、保护客旅等,其雷电属性仅表现在手执的霹雳上。赫淮斯托斯为自然火化身,后被赋予社会职能,成为工匠神和文化英雄,其形象为铁匠,全无自然遗迹。德墨忒耳的谷物女神特征只靠象征谷穗的金发来表现。酒神狄奥尼索斯的植物特征仅见于他的常春藤或葡萄藤冠和松果手杖。阿波罗的自然属性则很朦胧,虽被后人赋予太阳属性,但外形上全然不见太阳特征。囿于自然属性的神,其拟人特征未免模糊,如日神赫利俄斯、月神塞勒涅、黎明女神厄俄斯等,均被贬入二等神行列,其自然属性最后也被移植到社会性大神身上,失去独立性。尽管他们的视觉形象很难同日、月、朝霞分离,但也毕竟拟人化了,只是不同程度地留有自然遗迹。黎明女神厄俄斯是位妙龄女郎,有着玫瑰色的肌肤和纤手,垂着波浪般秀发,身披霓裳,手擎火炬,驾双驹金车引导日神出行。古希腊人以此诗意的描述将自然与人和谐地融为一体。希腊神话中最具美感和人形化的角色是众多美丽的自然神女——宁芙。 二、 案件中社会现实的意义 马丁·尼尔森指出:希腊神话的拟人化“部分是外在的,即赋予诸神可视性;部分是内在的,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