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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太远,管得太宽文义解释民法解释的基础与极限评张学英诉蒋伦芳遗赠纠纷案的一、二审判决 法院对克氏诉讼请求的判决 黄永斌的遗与被告姜伦芳结婚。自1996年以来，黄永斌和被告张学英开始非法生活。黄立勋决定将财产捐赠给张学英。黄永彬去世后, 张学英要求蒋伦芳交付遗赠财产遭拒绝, 张遂起诉至四川省沪州市纳溪区人民法院, 要求执行黄永彬遗嘱, 一审法院驳决驳回了张的诉讼请求。张不服一审判决, 上诉至四川省沪州市中级人民法院。 沪州市中级人民法院经审理认为, “本案中遗赠人黄永彬所立遗嘱时 (文句似有不通之处, 但原文如此——笔者注) , 虽具有完全行为能力, 遗嘱也系其真实意思表示, 且形式合法, 但遗嘱内容却违反法律和社会公共利益……因为黄永彬与上诉人张学英长期非法同居, 黄永彬在病重期间所立遗嘱违反法律规定, 其内容和目的违反法律和社会公共利益……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7条‘民事活动应当尊重社会公德, 不得损害社会公共利益’的规定, 依法认定该遗嘱违反社会公德, 损害社会公共利益”, 根据《民法通则》第58条之规定, 认定该遗嘱无效。概而言之, 二审法院 (其实一审法院也同样) 认为, 黄永彬将其财产遗赠给张学英的行为, 因二人长期的非法同居关系违背了我国“现行社会道德标准而违反了我国《民法通则》第7条, 因此, 二审法院判决“驳回上诉, 维持原判”。 推动了“三段论”的推动布局,提高了法官的法学理论素养 笔者认为, 在此案, 一、二审法院的法官运用《民法通则》的基本原则即《民法通则》第7条而没有机械地引用《继承法》等相关具体规定判决此案, 这是法官独立性逐步增强的生动体现, 相对于过去的法官盲目服从于具体法条的字面意义, 全然不顾案件的特殊性和判决结果的具体妥当性, 机械依“三段论”逻辑规则进行纯逻辑操作而作出判决, 法官综合考虑社会、经济、伦理等因素, 依民法抽象条款作出判决的行为, 无疑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同时, 在二审判决中, 法官较为详细地分析了不同位阶的法源的效力等级, 还出现了原本在法学论文中才看得到的“公共秩序”、“善良风俗”, “公序良俗”等名词术语, 这也体现了法官一定的法学理论修养。但是, 依民法解释学的观点, 此案判决难谓正当, 笔者认为, 二审法院法官对《民法通则》第7条的理解、解释并不准确, 现分析如下。 一、 法官解释法律的构成要件 法官要适用法律, 首先要理解法律, 明确法规范的意义, 法官将自己对法律的理解表述于判决书中, 就是法官针对具体案件对法律条文所作的解释, 实际上, 判决书中“本院认为”部分的说理论证就是法官的法律解释, 法官解释法律, 当然不是一种消极、被动的反映, 而是一种主动性、创造性的工作1, 也就是说, 在具体案件中, 法规范的意义并不是预先固定、一成不变的, 而是生成于法官的理解、解释之中, 但是, 这并不意味着法官的恣意妄为或将个人的喜好与偏私渗入到审判之中, 相反, 法官必须受法律的约束, 法官在解释法律时, 应遵循一定的解释规则或使用正确的解释方法, 通过一定的解释规则或解释方法, 可以把法官的判决行为“约束在法律规范的语词含义上 (语法解释) , 约束在相关法律条文的意义关联上 (体系解释) , 约束在调整的目的上, 即具体的立法者在对有疑问的规范上所追循的目的 (历史解释) , 今天它在有疑问的规范中表现为客观的 (目的解释) , 和约束在宪法的原则性价值判断上 (合宪解释) 。这类规则指引的法律范围, 可能确保减少法官选择的可能性, 因而增强法律对他的约束力”。在各种解释方法或规则中, 首要的方法或规则就是:“法官解释法律, 必先由文义解释入手, 且所作解释不能超过可能的文义……解释法律, 应尊重法条文义, 始能维护法律的尊严及其安定性价值”。换言之, 法官解释法律, 虽有一定程度的自由解释的余地, 但无论如何, 不能超越法条文义可能所及的范围, 使其适用于本不该适用的案件事实, 文义解释, 是法官解释法律的基础和极限, 如果超出了这个极限, 就不是在解释法律, 而是在修改法律, 法官就不再是法官, 而是立法者了。 在本案中, 涉讼“民事活动”, 就是黄永彬的遗嘱行为, 其性质乃是黄永彬对自己财产的处分, 只不过该行为属于“因行为人之死亡始发生效力”的死因行为, 这是一种无色透明的、中性的行为, 与其生前将其财产赠与任何人, 是其至爱亲朋还是陌生的路人, 甚至抛弃其财产权并无不同, 根本不涉及社会公德或社会公共利益问题, 而法官判断一个民事活动是否符合社会公德, 是否损害了社会公共利益, 依《民法通则》第7条规定的“民事活动应当尊重社会公德, 不得损害社会公共利益”, 只能根据民事活动的内容本身而为判断, 如果行为的内容不违反《民法通则》第7条, 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