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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产业政策、企业退出与区域生产效率演变 ? ? 　　一、引言与文献述评 　　企业进入、退出和成长问题是企业经济和产业经济研究的一个重要课题，大量理论和经验研究对此均有深入探讨。相对于企业退出，企业进入对于政策和市场环境变化的敏感度更高，影响机制也更为复杂①。文献上对企业退出的研究角度主要包括两个：企业退出对于产业发展动态的影响，企业退出行为的影响因素。研究主要发现企业规模、企业年龄、研发、区位地理等企业信息②和市场竞争、市场需求、技术变化、体制因素等外部环境信息③决定了企业能否在市场中生存下来。进一步，企业进入退出，进而到产业动态效率演变，在贸易理论和产业经济的研究范畴内，受到政府制度建设和市场竞争环境的影响。产业政策是政府干预经济的一种重要方式，是否需要实行合适的产业政策，在学术界和政府决策部门均有较大的争论。相对而言，发展中国家更加热衷于实行产业政策，希望能保护弱势产业，实现产业升级④。这在1960年代的“进口替代”风潮中体现得尤为明显。学术界对于日本、韩国和拉美国家产业政策实施效果做过一些详细的探讨，一般认为，拉美国家的产业政策是不太成功的，并没有带来产业升级和经济的持续增长⑤。与之相对应，20世纪50年代，产业政策对日本经济的起飞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而韩国对汽车、电子等行业的保护性措施也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Harrison and Rodríguez-Clare对这些研究成果做了非常详细的综述⑥。与发展中国家强调产业政策不同，英美等发达国家一般都不太热衷于产业政策，而是更注重维持市场竞争环境，认为竞争能够汰弱存强，促进产业升级与效率演变。学术界也相应地产生了一批关于竞争效率与过度竞争研究的文献。最近几年，大量研究成果开始从资源配置效率的视角来评估产业政策和集聚竞争的效果。 　　中国最近几十年的企业和产业发展，一直有政府产业政策和市场竞争机制两股力量的作用。产业政策方面，主要有经济开发区等政策性区域和对企业的直接补贴等方式。此外，在政府指导的同时，市场集聚竞争机制对于中国企业与产业发展也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如，珠三角、长三角等几大重要经济集聚区，以及大量特色专业性区域的形成。与经济发展实践中各种现象和发展模式层出不穷相比，我们从理论上对现实产业发展的评估和关注明显不够，从已有的研究来看，无论是学术界还是政府部门，都缺乏对于中国产业升级、产业效率动态演变等问题的基本的、有效的评估研究⑦。 　　政府的产业政策和市场竞争机制对于产业发展动态有重要影响，而现有文献多集中于对市场竞争机制的研究，如，讨论集聚的溢出效应、集聚带来的过度竞争、企业的区位选择等，对于产业政策的研究还非常少。本文将重点从以开发区和补贴为代表的产业政策评估切入，讨论政府行为对于企业和产业区域动态效率演变的影响。本文所讨论的开发区是指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政府为实现经济的快速发展，设立特定区域，实行特殊政策的区域。主要包括高新技术开发区、经济技术开发区、保税区、出口加工区、边境贸易区等几大类，其中，高新技术开发区和经济技术开发区又可以区分为国家级、省级和地市级。1980年代以来，中国政府一直都在不断调整开发区政策，这对于中国经济发展，尤其是区域产业发展有重要影响，有必要从学术上做深入探讨。这些政策性区域实行各种类型的优惠政策，促进企业和产业发展。如，所得税优惠政策、鼓励外商投资政策、产业目录指导政策、出口退税和保税政策等。以现有文献研究为基础，本文以经济开发区等政策性区域的设立和对企业的直接补贴作为政府产业政策的代理变量，以经济集聚程度和相对比较优势作为市场竞争的代理变量，研究政府产业政策和市场竞争对企业退出行为的影响，并进一步考察产业区域生产效率演变。研究发现，生产率水平是决定企业能否在市场竞争中取胜的重要因素，退出企业与非退出企业生产率水平存在显著差异；企业退出行为在产业和地区之间存在明显的差异。政府设立经济开发区等政策性区域和对企业进行直接补贴等产业政策有明显的保护作用，使得低效率企业能够在市场中生存；而在集聚程度高的地方和有明显优势产业的地方，企业间竞争程度会更大，市场机制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只有生产率更高的企业才能生存下来。这种政府与市场对企业的微观作用会反馈到产业区域生产效率演变。政府保护和市场竞争会对产业的空间布局和动态效率演变产生重要影响，但其在产业升级与竞争力提升方面的效果和作用机制都还有待进一步的探讨。 　　本文余下部分结构如下：第二节是数据与典型事实描述；第三节对企业退出行为的影响因素和产业动态效率演变进行实证检验；第四节是主要结论与扩展。 　　二、数据与典型事实描述 　　(一)数据说明与企业TFP计算 　　本文使用的基础数据是由国家统计局维护的《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其样本范围为全部国有工业企业以及规模以上非国有工业企业。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