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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产业结构变迁与劳动份额变化 ? ? 　　F015 A 0439-8041(2017)12-0090-13 　　劳动者报酬所占的份额(简称劳动份额)是指国民收入中劳动收入所占比例，包括工资、奖金、补贴等，是功能性收入分配的一个方面。中国经济发展中逐渐扩大的收入差距，不断攀升的投资规模，以及消费不足等都与功能性收入分配格局密切相关，因此，对劳动份额的研究一直受到经济学界的关注。 　　从理论上讲，产业结构变迁是影响劳动份额变化的重要方面。基于产业结构视角对劳动份额的研究，最早可以追溯到李嘉图，他认为，要素分配份额与经济发展阶段有关，在经济发展的不同阶段，要素分配份额有所不同。从经济发展的历史来看，产业结构变化符合库兹尼茨事实，即劳动力从农业向工业部门转移，随着工业化完成，在去工业化过程中，劳动力开始向服务业部门转移，各部门的产值总额也具有相同的变化趋势。根据已有的经验研究，中国农业部门的劳动份额高于服务业部门，服务业部门的劳动份额高于工业部门①。因此，伴随劳动力从农业向工业转移的工业化过程的推进，中国总体劳动份额逐渐减少，总体资本份额逐渐增加；在去工业化时期，工业劳动力开始向服务业转移，总体劳动份额又逐渐增加，总体资本份额逐渐减少。Kaldor在分析美国现代经济时提出几个重要的“特征事实”，成为之后宏观经济理论的基础，其中之一便是：各种生产要素的收入在国民收入中所占的分配份额大体上稳定不变。然而，正如许多学者指出的，20世纪80年代以来，主要发达国家的劳动份额并没有出现新古典模型提出的稳定状态，而是处在显著下降中②。可见，随着产业结构变迁，中国劳动份额似乎会呈现出“先降—后升—再降”的变化规律。 　　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中国劳动份额出现了较为显著的下降，因此对劳动份额的研究也致力于探讨导致劳动份额下降的背后成因，其中产业结构由农业向非农产业的转型便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原因。然而通过对近些年数据的观察发现，2008年以后，中国劳动份额似乎开始进入了上升通道；再看中国目前的产业结构，第三产业发展迅猛，2012年第三产业超过第二产业成为国民经济第一大产业，这意味着中国经济结构由工业主导转向服务业主导的趋势明显。那么，伴随产业结构由工业向服务业转型，中国劳动份额是否会持续增加?并像美国、日本等发达国家一样，在产业结构稳定后劳动份额又下降呢?贯穿始终影响劳动份额出现这种变化趋势的因素又有哪些?在当前产业结构转型的节点上，对这一问题的讨论显得十分迫切。 　　二、文献综述 　　(一)劳动份额的变化特征 　　罗长远和张军③从产业结构视角研究劳动份额变化，认为中国劳动份额会呈现出“U”型特征。20世纪90年代中期后，中国劳动份额表现出了持续的下降趋势，用事实印证了“U”型左半部分的存在，从产业结构视角对中国劳动份额下降的解释有：产业结构由从劳动份额较高的农业过渡到劳动份额较低的工业④，第三产业比重增加缓慢⑤，以及三次产业内部的劳动份额均有不同程度的下降⑥等。由于研究的时间和数据的获取性问题，上述文献并未考虑2007年以后中国劳动份额出现的新变化。近年来，一些学者提出中国正逐渐呈现出劳动份额“U”型右半部分的特征，他们使用不同数据来源的研究结果均表明中国劳动份额在2007年出现了时间趋势上的“U”型拐点，开始转入上升通道⑦。遗憾的是还未有文献对中国劳动份额开始出现的上升现象进行深入分析。 　　对还处于产业结构转型时期的中国而言，研究发达国家在产业结构相对稳定后劳动份额的变化趋势，可为洞察中国未来的劳动份额提供启示和参考。20世纪80年代以来，主要发达国家在产业结构相对稳定后，劳动份额并没有出现“卡尔多事实”所描述的维持基本不变，而是出现了再次下降⑧。可见在已有研究得出中国劳动份额“U”型变化的基础上，进一步将产业结构稳定后的劳动份额变化纳入，从而对不同产业结构时期所对应的劳动份额变化进行更加一致和完整的研究是一个值得扩展的方向。 　　(二)对劳动份额变化的解释 　　1.分产业间和产业内两条路径解释中国劳动份额变化 　　要解释一个经济体中总体劳动收入份额的变化，可分别测算各产业的劳动收入份额变化和增加值份额变化对总体劳动份额变化的贡献，对应称为产业内效应和产业间效应。白重恩和钱震杰、于泽等、Young均是采用这一思路将影响总体劳动份额变化的因素归结为两类后进行详细讨论⑨。 　　王晓霞和白重恩⑩在文章中指出，中国的劳动份额下降多可由产业结构变化解释，而美国和欧洲国家劳动份额的下降更多由各行业内劳动收入份额的变动所致。当产业间效应为主要影响时，表明总体劳动份额变化是产业结构变迁的必然结果，此时可通过调整影响产业结构转型的各种因素，间接实现对总体劳动份额的调控；当产业内效应为主要原因时，便可通过调整影响该产业劳动份额的各种要素直接实现对劳动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