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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二十三军规》的语言游戏与情节设计 约瑟夫海勒是美国现代最优秀的小说家，也是美国文学史上最具创新性的作家。他一生共创作了三部长篇小说、三部戏剧以及几十部短篇小说, 发表了许多评论及自传性的文章。他的第一部小说《第二十二条军规》成为二战以来享誉世界的小说之一, 引起了评论界的广泛关注和讨论。小说写作始于1955年, 正式发表于1961年。当时的美国社会分崩离析, 阶层矛盾加剧, 歇斯底里的麦卡锡主义在民众中造成了极大的恐慌, 国内民权运动及越南战争加剧了社会动荡, 科学技术的发展揭开了宗教的神秘面纱而引起的信仰危机等, 诸如此类的现象在海勒眼中成了“一片有组织的混乱”和“一种制度化的疯狂”。海勒以一位作家的高度敏感性, 通过描述战争时期地中海上的一个虚构小岛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 影射了美国当时社会中专横、灭绝人性的社会制度。 小说以主人公约瑟连令人啼笑皆非的经历, 揭示了“第二十二条军规”的奥秘。约瑟连最初满怀爱国热情入伍, 却发现战争不过是个骗局, 上司们只顾发财, 却也能够名利双收, 士兵们的牺牲毫无价值, 更没有丝毫的崇高感。他千方百计想要脱离战争, 又囿于第二十二条军规的限制始终无法完成飞行次数, 永远挣脱不了这个自相矛盾、荒唐混乱的怪圈, 自此也发生了许多匪夷所思的事件。小说虽以战争为题材, 但作者对于战争的正义与否、战争的胜负, 很少给与关注。他只是借用战争这个混乱的舞台, 表现现实社会的疯狂与不可理喻。为了使小说的形式更体现疯狂的主题, 作者摒弃了传统小说的现实主义写作手法, 在语言运用和情节设计方面标新立异, 独具创新。本文拟通过对《第二十二条军规》的矛盾语言, 悖谬情节进行剖析, 解读其独到的荒诞艺术, 以此展现其不朽的文学价值。 1 语言的坦在性 作品中, 海勒采用独特的语言技巧, 再现疯狂而荒诞的世界, 达到病态的幽默效果, 使人们深切感受到逻辑丧失感和恐慌感。在这个失去理性的世界, 由于非理性力量的介入, 人们所依赖的由语言逻辑所建立的理性传统被推翻, 而语言本身也中了毒, 变得荒谬和毫无逻辑。语言不再是用于交际和表达思维的工具, 相反却使人更加迷惑糊涂。语言已经毫无意义, 这在小说的第一章中就很明确。当时, 约瑟连随意地删去信件的内容, 因为他觉得那些信无聊乏味, 这正体现了语言在交流上的失败。正如有人所评价:“用荒诞把世界‘空’掉了以后, 也就又创造了无穷的可能性, 为一个世界的新生创造了可能。”海勒把正常的表达加以扭曲, 变得面目全非, 出乎人的意料, 造成一种反期待的荒诞效果, 将矛盾的语言并置。“在医院时, 约瑟连和他的伙伴们憎恨那个德克萨斯人, 因为他是多么招人喜爱”;“约瑟连愚弄那个随军牧师, 即使他竟也愚蠢地喜欢牧师”;“丹尼卡医生是约瑟连的朋友, 而且不会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任何事情帮助他”;“内特利出身糟糕, 他来自一个良好的家庭……这个肮脏、贪婪的老人使内特利想起他父亲, 因为两人毫无相似之处。”海勒就是用这种不合常理的语言将读者带到一个荒诞无比的世界, 他似乎在嘲弄揶揄我们:让你们墨守成规的经验主义见鬼去吧, 世界是荒诞的, 是没有因果关系的, 谁也把握不了。在这个世界中, 正常的逻辑是为大家所耻笑的, 荒诞离奇才是正常的表现。海勒用这种反逻辑的语言再次宣布了世界的混乱, 也使作品在不断的重复中始终处于一种新鲜的状态。 语言的诡辩性即有意地把真理说成是错误, 把错误说成是真理的狡辩, 有意地颠倒是非, 混淆黑白。玩弄诡辩术的人, 从表面上来看, 似乎能言善辩, 道理很多。他们在写文章或讲话的时候往往滔滔不绝, 振振有词。他们每论证一个问题, 也总是可以拿出许多根据和理由来。但是, 这些根据和理由都是不能成立的。他们只不过是主观主义地玩弄一些概念, 搞些虚假或片面论据, 作些歪曲的论证, 目的是为自己荒谬的理论和行为作辩护。在西方哲学史上, 黑格尔可以说是第一个对诡辩论作系统批判的哲学家。他曾经指出:诡辩这个词通常意味着以任意的方式, 凭借虚假的根据, 或者将一个真的道理否定了, 弄得动摇了;或者将一个虚假的道理弄得非常动听, 好像真的一样。黑格尔的这段话, 揭露了诡辩论有意颠倒是非、混淆黑白的特点。 《第二十二条军规》中, 这种语言诡辩性的使用集中在米洛身上。在内特利完成70次飞行后, 米洛假意请缨去执行更多的战斗任务, 却通过讲述有关集团的一套复杂的经营活动时给卡思卡特上校设下逻辑圈套, 达成了他的最终愿望:仍经营管理集团, 由他人代他执行飞行任务, 所获荣誉奖章却归属米洛。最典型的就是米洛对花七分钱买一个鸡蛋, 以五分钱的价格卖出去而从中赢利的荒谬做法所作出的合理解释。“我在马耳他按每个四分二厘五的价卖给那的人, 然后再按每个七分钱的价将鸡蛋从那些人的手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