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许可合同无效到商标侵权争议王老吉与加多宝之争的法律解读.docxVIP

从许可合同无效到商标侵权争议王老吉与加多宝之争的法律解读 从《商标法》无效到商标侵权纠纷，从《红宝》纠纷到虚假公共关系，中国茶叶市场的两位主要供应商广福集团和加多宝有限公司之间的纠纷已经成为一场尚未上演的肥皂剧。人们看花看景，担心它们的视觉疲劳，但法律关系并不复杂。冷静的思考和理性的分析可以清楚地强调权利和义务的属性和行为价值的导向。 一、 中国国际贸易仲裁案 作为“王老吉”商标的注册人, 广药集团1997年与香港鸿道集团签订了合法有效的商标许可使用合同, 后者授权其大陆子公司广州加多宝公司销售带有“王老吉”商标的凉茶产品。但是在2000年和2003年, 鸿道集团通过向当时广药集团相关负责人行贿的方式签订了两份补充协议, 分别将商标许可使用期限延长至2013和2020年。2012年4月, 广药集团向中国国际贸易仲裁委员会申请仲裁, 请求认定上述两份补充协议无效, 2012年5月9日中国国际贸易仲裁委员会作出了认定合同无效的仲裁裁决。鸿道集团请求人民法院撤销仲裁裁决, 于2012年7月13日遭到判决驳回。 在合同仲裁和司法审理仲裁裁决的过程中, 加多宝公司已经着手进行应对败诉结果的市场安排, 即将其凉茶包装从单纯的“王老吉”字样过渡为一面“王老吉”一面“加多宝”的形式, 然后再更改为只带有“加多宝”字样的包装, 与此同时, 加多宝也通过强势的广告宣传向消费者传达了其凉茶产品更名的信息。广药集团则以无效合同为基础起诉一些加多宝产品的经销商构成商标侵权, 并提出损害赔偿请求, 同时它还在全国各地多处海关启动了知识产权边境保护措施, 扣押了大量的加多宝产品。 双方互相指责对方侵犯了自己知名商品特有的包装装潢并诉诸法院。广药集团的理由是商标与包装装潢作为其商品商誉的体现者不可分割;加多宝公司的理由则在于该特有包装装潢由其设计完成并曾经获得外观设计专利权, 知名度和美誉度也因其培育而获得, 地方法院已经有将其作为知名商品特有包装装潢保护的记录。2013年1月, 广药集团申请“诉中禁令”要求加多宝停止使用“全国销量领先的红罐凉茶改名加多宝”的广告语, 得到了法院的批准。该案已于2013年4月经过一次开庭审理, 但判决结果尚未尘埃落定。 2013年8月, 广药集团以加多宝公司及两家零售商“中国每卖10罐凉茶7罐加多宝”等广告涉嫌虚假宣传, 构成不正当竞争为由提起诉讼, 并再次向法院申请“诉中禁令”。 二、 返还财产请求权的法律适用困境 广药集团与加多宝公司之间纠纷所涉及的第一个法律问题, 也是迄今为止学界关注较少却饶有趣味的一个问题, 即无效商标许可使用合同的法律效果问题。根据《合同法》第五十八条的规定, 我们可以追问:广药集团因其与加多宝公司的无效商标许可使用合同而获得的“王老吉”商标增值是否属于“因该合同取得的财产”?加多宝公司可以要求折价补偿吗?由于这种较大的商标增值和巨额的销售收入都是在多年的无效合同履行中形成的, 如果对于上述两个问题的回答皆为肯定, 问题的焦点就转变为无效合同的当事人请求返还财产的诉讼时效问题。 关于这一诉讼时效的起算, 理论上主要有三种不同的观点:一是从一方要求返还而对方拒绝时起算 (非法占有的持续状态) ;二是从合同订立时和一方交付财产时起算 (侵害已经发生) ;三是从人民法院或仲裁机构确认合同无效时起算 (法律依据) 。显然, 第一种观点会使得诉讼时效形同虚设, 因为当事人一方可以长时间怠于行使自己的请求权;第二种观点不符合诉讼时效制度的适用要件, 即权利人应当意识到自己请求权的存在, 显然并非所有无效合同的当事人在合同订立和一方交付财产时就知道该合同会被宣告无效, 自己享有返还财产请求权;第三种观点在形式上有一定的道理, 但却可能因为当事人或利害关系人怠于行使或者未能及时行使请求宣告合同无效的权利而受到影响。目前我国立法并没有规定请求确认合同无效权利的期间, 司法实践中一般认为它不受时效限制。由此可见, 将合同无效情形下返还财产请求权的诉讼时效建立在宣告合同无效之时间基础之上, 会导致合同当事人故意放纵违法行为以坐享其成的荒谬情形, 本案中的广药集团就具有这种倾向, 这显然违背法律的正面激励价值。 实际上, 为了防止“放水养鱼”式的知识产权滥用行为, 最高人民法院在司法解释中规定了商标权人超过两年的诉讼时效提起侵权诉讼, 起诉时侵权行为仍在持续的, 损害赔偿额只往前推算两年。也就是说, 在本案中如果广药集团起诉加多宝公司商标侵权, 其可以获得的是两年内的损害赔偿。如果依据合同无效制度处理产生的法律效果与此有巨大差异的话, 那就意味着不同的民事法律制度之间的适用产生了较大的矛盾和冲突。那么事实是否真是如此呢?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我们仔细考察这种返还财产请求权就可以发现, 它不是民法上的一种独立请求权, 而是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