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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三个上声连贯变调问题的商榷 卢甲文同志在一篇题为《关于三个声音连接点的讨论》（语言教育与研究，1979年第2期）的文章中，反对并列举了胡炳忠同志关于三个声音连接点变化的三个问题的讨论，列举了许多不同语言结构的实例。通过分析语法水平，我们可以解释三个声音连接变化的三种不同情况。作者的论述很详尽而且很有见地,特别是从层次分析的角度来说明变调规则的不同是很有说服力的。但我们觉得其中某些部分的论述和结论与语言实际并不完全相符,愿在此提出来与卢甲文同志商榷,并同时就教于广大读者。 在汉语普通话中,上声连读变调是一种最重要的变调现象。两个上声相连,不管是双音节复合词,还是各种不同语法结构的短语,都是第一个上声字变成阳平。三个上声音节连读,变调情形就较为复杂了。三音节词语按照它们语法结构的层次关系,可分为三种类型②:(一)上上·上(双单);(二)上·上上(单双);(三)上·上·上(单单单)。第三种类型只适用于不带连词的并列结构。卢甲文同志的文章,正是论述了这三种不同情况的变调规则。他所论述的第一种情况,就是我们这里所说的“上上·上”双单格式。他在文中列举了象“展览馆”一类的例子共有七组,其中包括复合词及偏正、主谓、述宾、述补、递系等不同结构的词组。作者认为其变调规则应是:(上1+上2)+上3→阳+阴+上③。我们认为这个结论基本上符合语言实际。但需指出的是,其中的第二组例子中的“九把锁、五笔款、两匹马、几斗米”等词组中的第一个上声音节“九”“五”“两”“几”等既可变阳平,也可变“半上”,就是说这些词组可以按“”的模式变化,也可以按“”的模式变化。我们在六位发音人中进行验证,其中“九”“五”两人读半上,“两”四人读半上,“几”三人读半上。事实证明,数量结构作定语的偏正结构中的第一个上声字既可变阳平也可变半上。这些例子有其特殊性,应予指明。 卢甲文同志文章的第二部分是论述“纸老虎”一类例子的变调规则。作者列举了六组例子,包括复合词和偏正、主谓、述宾、联合(带连词“与”)等结构的词组。这些例子都属于第二种类型,即“上·上上”单双格式。作者认为其变调规则应是上1+(上2+上3)→“半上”+阳+上④。我们在六位发音人中进行验证时,觉得第一组中的“吕表姐、许所长、李总理”很难认为是复合词,故删去,换上了“老保守(名词)、小组长、小姆指”等。其他各组例子也略有增删。通过调查证明,这些例子可以按照“”的模式变化,也可以按照的模式变化。六组例子中的第一个上声字,六位发音人中约有二至三人读成阳平。只是述宾结构较为例外,如“搞土改、打野草”等例有一人读阳平,其余均读“半上”。为什么单双格式的词或词组会有两种变调模式呢?我们认为主要是由语法层次决定的。以“我也有”为例,其语法层次应是:“我也有”,第一个上声字“我”与后面的“也有”不属于同一语法层次,结构关系和意义关系都不那么紧密,前面又不受其他音节的影响,变调较为自由,故会产生按两种模式变调的情况。当然,可能有些“上·上上”格式的词语第一个上声字以变“半上”为多见,如“买水果”、“紫粉笔”等;有些词语又以变阳平为多见,如“我也懂”等。而且人的语感也不同,同一词语,有的人习惯变“半上”,有的人习惯变阳平。另外,语调和态势的变化也会对变调有影响。归结起来,我们可以概括出以下两点:这种单双格式的词语,有两种变调情况。②在正常语调和语速中,无论怎样变化都不会超出上述两种变调模式,即不会产生第三种情况。 卢甲文同志文章的第三部分是论述“甲、乙、丙”一类不带连词的联合结构的变调规律。作者列举了三组例子: (1)水、火、土马、狗、虎(由名词组成) (2)减、缓、免走、跑、找(由动词组成) (3)稳、准、狠软、懒、散(由形容词组成) 这些联合结构都属上述第三种类型,即“上·上·上”单单单格式。作者认为它们的变调规则是:上1+上2+上3→半上1+半上2+上⑤。我们通过六位发音人验证,发现实际情况并不如此。其中有四人按照“”的模式变调;有两人是按照“”的模式变调,却没有一个人按“半上1+半上2+上”的规则变调。这是因为象“甲、乙、丙”这样的联合结构虽然在层次、意义上都是并列的平等关系,但是由于说话习惯,也会读成双单格或单双格的调型,特别以读成双单格调型更为常见。卢甲文同志也谈到这最后一种变调不象前两种变调那样稳定。他说:“只要三者之间的停顿不相等了,就会出现前两种变调的情形。一般说来,在没有明显的停顿(书面上没有顿号)的情况下,人们比较习惯地在C2和C3之间停顿,所以,‘某某某’‘稳准狠’等通常是按第一种变调的规则变调的。”通过实际观察和试验,证明保持C1C2和C3之间停顿完全相等只能在理论上成立,在实际语言中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不符合说话习惯。即使我们特意延长停顿时间,即保证有明显的停顿,并尽可能保持三者之间停顿相等,也还是按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