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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当前形势宏观审慎监管的几点思考 宏观审慎监管 “宏观监控”不是新产品。早在20世纪70年代末,国际清算银行(BIS)就认识到仅加强单个金融机构的监管不足以维护金融稳定,或者说将监管注意力过于集中在单个金融机构的稳健运行上,很可能忽视了更重要的任务:维护整个金融体系的稳定。20世纪80年代,“宏观审慎监管”一词正式出现在BIS的公开文件中(BIS,1986)。但此时经济金融全球化发展才刚刚起步,系统性风险主要还集中在银行,对银行业的微观审慎监管已基本能维护金融稳定,“宏观审慎监管”不为人们广泛关注。亚洲金融危机爆发后,尽管国际组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逐步认识到“宏观审慎监管”的重要性,并提出了金融稳定评估规划(FSAP),帮助成员国分析其金融体系中的脆弱性和所需的改革,但对于宏观审慎监管的研究仍然进展缓慢(Borio2003,Knight2006,White2006)。直到此次金融危机爆发后,国际社会深刻检讨金融危机的成因,“宏观审慎监管”的重要性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瞩目。 当前金融危机的一个重要教训是,对单个金融机构的有效监管是非常必要的,却不能充分保障金融体系整个系统的稳定。这同样也是史上历次系统性金融危机得出的教训。尽管历次金融危机各不相同,但是通常具有一些共同特征,包括过度承担风险、信贷快速增长和杠杆率增加等等。国际组织、各国政府和学术界逐步认识到:作为对稳健的微观审慎监管的补充,一国的金融监管框架应该加强其宏观审慎的一面,后者可以促进系统性金融监管方法,以更有效地监测和及时解决金融体系中由过度的流动性、杠杆率、承担风险和系统性集中积累起来的各项有可能导致金融不稳定的潜在因素。宏观审慎分析的重点是整个金融体系的健康状况和稳定性,而微观审慎分析则以单个金融机构的状况为重点。加强宏观审慎监管,并将其与微观审慎监管进行有机结合,标志着金融监管理念和方式的重大调整,将是后危机时代各国金融监管的主要发展趋势。目前,探讨宏观审慎监管的文献逐步增多,集中在一些具体的技术性层面(如逆周期的一些制度安排),但忽视了更为重要的宏观审慎监管框架的研究。本文主要探讨宏观审慎监管与金融稳定相关问题,在此基础上提出我国如何建立宏观审慎监管框架。 一、 宏观审慎指标 尽管亚洲金融危机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提出构建“宏观审慎指标”来评估“金融体系的健康和稳定性”,但宏观审慎指标没有反映系统性风险出现的新特征,尤其忽视了金融市场中微观主体的同质性、金融制度的顺周期性、金融市场透明度不足以及金融过度创新后监管不到位出现的杠杆率过高等问题。这些问题可能带来的系统性风险,仅仅依靠微观监管无法解决,必须建立宏观审慎监管框架,进一步提高宏观审慎监管的水平。 (一) 金融领域的取得方式从一般市场的各个领域开始出现异化 使金融市场维持合理流动性和稳定性的基本要求是:要有大量具有不同目标并且具有稳定预期的市场参与者,即市场中的异质性。美国《格拉斯-斯蒂格尔法》下的分业经营模式、英国金融机构专业性的特点曾使金融机构和市场保持一定的专业性和异质性。但在过去的三十年中,金融市场的自由化、混业经营以及金融机构越来越多的依靠模型进行风险管理不可避免地降低了金融市场的异质性。自由化和国际化打破了市场分割,使跨市场的关联度急剧上升。而且随着金融自由化的发展,金融管理的职业化趋势亦不断增强。共同基金、养老基金、保险公司、投资银行和对冲基金等管理着大多数的投资资金,它们从过去细分市场中将这些资金证券化、整体化、进而同质化,从而减少了投资者偏好的异质性。市场同质性增强,尤其是风险偏好的机构投资者增多,必然增加了系统性风险。 (二) 评级市场主导下的顺周期理论 目前,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促使人们重新审视诸多重大的金融制度,如:信用评级、程序交易、发起—配售商业模式、公允价值会计准则、盯市原则和按模型定价、巴塞尔新资本协议内部评级法等。这些制度均存在一定的顺周期性。一是太多的金融机构运用同一分析模型来评估风险和对抵押品估值,在机构层面上存在羊群效应;对抵押品的估值也高度依赖趋同的评估模型,导致微观层面趋同的操作,带来顺周期现象。二是评级公司的评级模式和方法存在顺周期现象。市场繁荣时,评级公司评级过分乐观;市场动荡时,评级公司大幅调整评级,加剧市场动荡。三是公允价值的盯市会计准则具有较强的顺周期性。盯市原则关注资产价格,而资产价格有较强顺周期性。四是银行监管的根本原则—巴塞尔Ⅱ也具有顺周期性。巴塞尔Ⅱ允许金融机构使用内部评级法评估风险,资本充足率计算中的风险权重来自内部模型,而内部模型具有较强的顺周期性。 早期对大萧条加以解释的费雪债务通缩相互促进理论,后来发展成“金融加速器”理论①,即企业融资市场存在因企业抵押品价值变动而引起企业外部融资规模超比例变动,信贷市场“小冲击,大波动”效应,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