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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德互不侵犯条约》与二战爆发

1939年8月23日，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前，前苏联与联合国签署了《相互不侵权条约》，即《苏联-德不侵犯条约》。这是20世纪30年代国际关系史上的重大事件。长期以来,史学界从未间断过对它的研究,似乎再没有哪项条约更能引起学者们如此长久的兴趣。但由于意识形态、国家间关系等方面的原因,东西方国家的学者对该条约褒贬不一、莫衷一是,使之成为关于二战史特别是二战起源问题研究中的一个难题。概括起来有以下几种观点:

第一种意见认为该条约导致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持这种意见的人认为苏德条约的签订在当时的条件下带来了十分复杂而严重的后果:其一,使波兰再次被瓜分;其二,使希特勒解除了后顾之忧。德国开战后取得迅速进展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避免了两线作战的后顾之忧,得以集中全力用兵西线。

第二种意见认为该条约不利于推迟世界大战的爆发。持此意见者认为,苏德条约的签订,虽然粉碎了英、法政府推行的“祸水东引”政策,把德国法西斯的祸水引开,使苏联赢得了一年半的暂时和平,保障了苏联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正常进行,为后来的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奠定了一定的基础。但它带来的恶果也是非常严重的。由于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的缔结,使德国法西斯解除了东方的后顾之忧,摆脱了两线作战的困境,客观上助长了希特勒的侵略野心,这不利于推迟世界大战的爆发。

第三种意见认为苏德条约的缔结打乱了绥靖主义者和一切反苏势力的战略部署,粉碎了英法帝国主义早在十月革命胜利的那天起就期望建立反苏神圣同盟的阴谋,使苏联摆脱了外交孤立的局面,在政治上处于有利的地位。从全局看,苏德条约也是符合世界人民的根本利益的。

从上述几种观点中可以看出,诸家对于这一问题的争论焦点之一主要围绕该条约是否直接导致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以及它究竟给二战的进程带来了什么样的影响。关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马克思主义关于战争问题的基本观点为其爆发的必然性提供了理论前提和基础,即帝国主义争夺霸权和重新瓜分殖民地的斗争,是现代帝国主义战争的根源,只要帝国主义存在,帝国主义战争就是不可避免的。故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有其历史必然性,既然如此,剩下的就仅是时间的早晚问题了,此时签订的《苏德互不侵犯条约》至多不过是使二战过早地提前爆发而已。那种以“导致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为依据来否定该条约,或以“不利于推迟世界大战的爆发”为由来非议该条约的做法实际并没有真正客观、公正、全面地评价该条约。

关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除有其理论必然性之外,还有着复杂的历史原因。

首先,法西斯德国是发动这次大战的罪魁祸首。

法西斯纳粹头领希特勒早在他的纳粹党的二十五点纲领和《我的奋斗》一书中就表明:必须废除凡尔赛和约,所有的日耳曼人必须在一个大德意志国家内统一起来。这实际上包含着吞并奥地利、苏台德区、但泽和波兰一些主要由日耳曼人居住的地区。(P132)“德国的确认为消灭法国只是一种手段”,为的是德国“在消灭法国以后才有可能在其他方面进行扩张”。(P120)如果德国“重在欧洲取得领土,那么大体上只有牺牲俄国才能达到目的”。(P121)这是以希特勒为首的德国法西斯分子的心声。希特勒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干的。自从他上台的那一天起,就蓄谋通过武力征服欧洲,称霸世界。为此,希特勒极力从政治上、经济上、军事上和意识形态上实行法西斯化和进行战争准备,尤其是充分利用西方大国的绥靖主义政策大搞军事冒险,积极对外扩张,从1936年德国进占莱茵非军事区到武装干涉西班牙内战;从1938年德国入侵奥地利到慕尼黑阴谋肢解捷克斯洛伐克;再到1939年吞并捷克、入侵波兰……正是由于希特勒的一系列军事冒险及其戏剧般的巨大成功,才使得他敢于将战争较早地提上日程。据霍斯巴赫备忘录的记载,1937年11月5日,希特勒在德国总理府召开的主要军政首脑会议上首次提出:“德国的未来最终取决于解决空间之需,而这种解决很自然地只能在一代至三代人的时期内谋求。”(P51)1939年5月23日,他在德国高级军事会议上谈到“生存空间”的问题时再次指出:“对我们来说,在十五或二十年内无论如何必须得以解决,没有一个德国政治家能长期回避这个问题”,(P637)并决定“军备计划必须在一九四三或一九四四年完成”。(P644)所有这些都表明,以希特勒为首的德国必定要发动一场战争,战争对于发动者来说已经不可避免。

其次,正是英法所推行的绥靖主义政策使纳粹德国本已注定要发动的世界大战变得更加难以避免。

1936年3月7日,德国公然撕毁《洛迦诺公约》占领莱茵非军事区,英国非但不履行自己所承担的义务,反而“豁达地”将德国此举理解为只不过是希特勒要收回“自己的私人宅旁花园而已”。(P35)就这样,“阿道夫·希特勒一枪不发就赢得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第一仗”。(P253)1938年3月12日,德国入侵奥地利,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