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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 明时期 的文人心态与任放之风 237 晚明时期的文人心态与任放之风 魏延 山 伏 涛 中图分类号：I2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257—0246 (2009)12-0237—02 晚明社会商品经济 日益发展，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 文，正处于师古与师心、复雅与尚俗的转换时期，处于 萌芽，已经在长江中下游及东南沿海的某些行业有所显 探究 “病灶”、寻求药方、治病救 “文”的探索期。在 露，市民阶层正在崛起。受到金钱和权势的冲击，价值 这种情况下，不仅文坛上见解纷争、流派迭起 ，你方唱 观念发生急剧变化，传统的道德观念、婚姻观念受到了 罢我登场，在诗文流派演进以及作家、批评家 自身发展 新的质疑和挑战。此时的中国进入了叉一轮的社会转型 过程中，也往往出现先是 自负、后是 自省的对立转化现 时期。朱明王朝 ，正如 《红楼梦》中描写的那样 ， “外 象。这既是认识不断变化、提高的必然现象，也是流派、 面的架子虽未甚倒 ，内囊却也尽上来了”①。当时的士子 思潮相互搏击、彼此磨合中的应有之义，也是末世晚景 心态各异，思想多元。这种特殊语境下的晚明文学出现 中追求灵魂栖息精神安顿的必然。 了前所未有的新动向。文学作品描写的对象平民化，表 晚明文学中，复雅与尚俗，师古与师心 ，往往是泾 明作家的创作心态出现新趋向，文学作品描写什么人， 渭分明，分道扬镳。师古者如以陈子龙为首的 “云间诗 这是一个带有根本性的原则问题。 派”以宗汉崇唐的前后七子为 “正”， “文章规摹两汉 ， 作家心态研究是文学研究中不可忽视的重要方面。 诗必宗趣开元，吾辈所怀以兹为正”。师心者如公安派是 作品的研究，特别是作品的思想内涵的探讨，离不开对 “独抒性灵”，此中或 日 “必”或 曰 “独”，标志着他们 作家心态的研究。在研究晚明这个特殊时期的文学现象 自负、自守意识的高度强化。明代 占统治地位的庙堂文 更是如此。作家是存在于一个特定历史时期 的社会中的 化日趋衰微，正宗文学遘衰难挽，师古者借鉴前代文学 作家，作家在作品中构建的艺术文本世界与其经验世界 的范本往往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师心者所依托的市民文 以及作家的心灵世界不是各 自独立、互不相关的，它们 化及启蒙思想还不够强盛，无论是对师古者还是对师心 虽然是不同的世界 ，但是我们可以通过这三者的比照， 者来说都缺乏 自信、自守的可靠基础。这种转变，无论 来深刻领会作家的内心世界在其文学创作中的主导作用 。 从心灵到文风，从朦胧的寻找到 自我意识清醒，都来源 从文本世界可以部分想见其心灵世界，从其心灵世界又 于对变革中的社会前途的一种沉重的思考与艰难的探索 ， 可以反观经验世界。文人心态是联系文本世界与经验世 这是文人、士子那种潜在的社会责任感的 自我流露 ，无 界的桥梁 ，这也就是我们在文学研究中有必要加强文人 论是正统文人还是世俗作家大都如此。 心态研究的部分原 因和 目的。在晚明这个社会转型期， 王阳明在 “龙场之大悟”后 ，在哲学上由 自悔 、自 人心不古 、世风 日下的社会现实，强烈地冲击着封建士 省转而为 自信 、自负，他教导其门人说 ：“不求自信而急 子们的精神世界。在追慕汉唐的隔代之梦不能实现的情 于人知，正所渭以己昏昏，使人昭昭也。”② 与他哲学上 况下，人世近俗就成了大多数人的心灵祈求和人生必由 的省悟大致同步的是其在文学上的省悟。他早年与李梦 之路。没有汉唐雄风 ，更乏浪漫情怀，于是世俗文学便 阳、何景明唱和，颇受格调说 的影响，既而摆脱了复占 成就了封建末世社会的风俗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