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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威与进步主义教育运动的关系探析 董 静 （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部，北京，100875） 摘要：进步主义教育运动是一场纷繁复杂而影响深远的活动，杜威是其发展轨迹中的关键人 物，两者的关系也是动态变化的。杜威在进步主义教育运动的兴起、成型、转变和衰落四个 阶段分别扮演了不同的角色，最初是充满热情的倡导者和奠基人，后来逐渐成为有些悲观的 批评者、反思者，有时还是严厉的反对者，最后却保持了维护者的姿态。结合杜威的代表性 著作及其主要实践活动来分析这场运动过程中杜威的角色和态度的变化，有助于理清杜威与 进步主义教育的关系变化的具体脉络，以揭示这一转变背后的思想和精神。 关键词：杜威；进步主义教育运动；关系 我相信——“教育是社会进步及社会变革的基本方法1”。我相信——“儿童的社会生活 是他的一切训练或生长的集中或相互联系的基础。社会生活给与他一切努力和一切成就的不 2 3 自觉的统一性和背景。”我相信——“教师总是真正上帝的代言者，真正天国的引路人 ”。 4 ” “教育理论和它在实践中的贯彻，两者的距离总是那么巨大。 5 ” “没有一种教育——或关于任何其他事物——是进步的，除非它不断取得进步。 纵观不同时期杜威的教育著作，不难发现，杜威在进步主义教育运动发展的不同阶段表 现的态度都有所不同。杜威早期纲领性的著作洋溢着教育热情和斗志，到了中年，杜威开始 反思最初的教育的实验，感叹理想与现实的差距，甚至还发出了不满和批评的声音，而晚年 的时候，这位教育家又不得不承认进步主义教育的客观缺陷，带着些许无奈，最终留下的是 无限的期许。那么，杜威的角色的差异为何如此之大？在这场运动发展过程中，杜威到底扮 演了何种角色？又是什么因素促成了杜威对进步主义教育运动的角色和态度变化？本文将 通过杜威本人的主要著作和他主要的实践活动来集中探讨上述问题。 一、兴起阶段：理论与实践的贡献者 19 世纪末到 20 世纪初期是美国迅速工业化、城市化的时期，处于转型时期的美国面临 的问题非常繁杂，当然教育问题也尤为突出。回顾自己的教育历程，杜威认为自己儿时接受 的教育非常死板，导致学生处于被动和压迫的状态，然而这样的问题目前依旧存在。他希望 1 杜威. 杜威教育名篇[M]. 赵祥麟,王承绪译, 北京: 教育科学出版社,2010 年,第 9 页. 2 杜威. 杜威教育名篇[M]. 赵祥麟,王承绪译, 北京: 教育科学出版社,2010 年,第 5 页. 3 杜威. 杜威教育名篇[M]. 赵祥麟,王承绪译, 北京: 教育科学出版社,2010 年,第 11 页. 4 杜威. 杜威教育名篇[M]. 赵祥麟,王承绪译, 北京: 教育科学出版社,2010 年,第 223 页. 5 杜威. 杜威教育名篇[M]. 赵祥麟,王承绪译, 北京: 教育科学出版社,2010 年,第 309 页. 改变这种落后的旧教育，但是“他最担心的是工业化的发展、由于财富的集聚而导致的经济 和政治方面的不平等以及作为社会连接纽带的社区的破坏”6 。在杜威看来，改变社会需要 依托于教育，新的教学和课程体系能够培养出“新人”，他们进入到社会才能促使社会摆脱 工业资本主义带来的危害。于是他开始将社会变革和民主理念的想法诉诸于学校变革。他重 视儿童，积极提倡“新学校”，并逐渐形成了一套自己教育理论。杜威在芝加哥大学任教期 间，还创办了芝加哥实验学校来检验他的理论，对进步教育的影响很大。因此，他在理论和 实践两个方面都为进步教育运动的发展做出了突出贡献。 首先，杜威提出的实用主义哲学为进步教育运动打下坚实的理论基础。杜威是个哲学家， 而后才成为教育家。意思是说杜威的教育理论是建立在他的实用主义哲学思想之上。杜威实 用主义哲学的核心在于“变化”，认为一切事物都是处于变化之中，主要强调的是行为结果 的哲学思维和哲学态度。杜威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