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我国环境问题司法救济障碍及克服.pdfVIP

生态安全与环境风险防范法治建设 ——2011年全国环境资源法学研讨会（2011.8.6~9·桂林）论文集 论我国环境问题司法救济障碍及克服? 张 璐 （华东政法大学经济法学院，上海200042 ） 摘要：近年来不同层次环境法庭在我国各地纷纷设立，似乎为环境问题的解决带来了新的希望，但通过司法救 济解决环境问题在表面的繁荣并不能掩盖其在背后的冷落。我国环境问题的司法救济存在内部与外部的诸多障 碍，为有效克服这些障碍，应从加强对政府行为的环境审查、明确界定政府作为自然资源所有者的身份、完善 相关法律资源、改善法官在环境问题方面的专业性不足等方面加强相关制度设计。 关键词：环境问题；行政机制；司法救济 一、问题的提出——环境司法救济表面的繁荣与背后的冷落 近年来，有关通过司法救济的途径解决环境问题的议题备受学界和司法部门的关注。对此，不仅学 者们围绕提高环境问题的可诉性、完善传统诉讼规则、确立环境公益诉讼、国外相关司法实践等问题展 开了热烈的讨论，司法部门对此也做出了明确的回应。2007 年 11 月贵阳市中级人民法院成立环境保护 审判庭，无锡、昆明两地中级人民法院也都相继成立环境保护审判庭，此前与之后，大连、南京等地还 在基层法院成立了环保巡回法庭。除此之外，在北京、湖北等地，近年来，也一直有人大代表建议成立 环保审判庭。应该说，从表面上来看，将环境纠纷纳入司法救济程序、通过对环境案件的审判和执行解 决问题目前似乎已经成为一种发展趋势。对于这一点，社会各界均给予了较高的评价，甚至有媒体的文 1 章指出，环境法庭试水是中国环境治理的“拐点” 。不难看出，各个方面对于通过司法救济的途径解决环 境问题的期望还是比较高的。然而，事实真能如此吗？ 实际上，透过环境法庭表面的欣欣向荣，司法救济在解决环境问题方面能发挥出的实际作用并不容 乐观，以下一些数字可以比较客观地说明这个问题。“据统计，我国每年的环保纠纷案件有 10 万多件， 但真正到法院进行诉讼的不足 1%。各级法院受理的环境侵权案件更是屈指可数，其中胜诉的更是微不 足道。”2根据环境保护部公布的历年《全国环境统计公报》，从2001 年有统计数字至 2007 年，每年当年 作出判决的环境犯罪的案件数都不超过 5 件。3另外，根据笔者在基层国土部门的调研所了解的情况， 对于非法采矿、以破坏性方法开采矿产资源等违法行为在实际上已经触犯刑律的，多数还是通过国土部 门的行政处罚解决问题，将其纳入司法程序困难重重。上述种种情况清楚的表明，在环境纠纷解决的实 践中，通过司法救济的途径解决环境问题，无论在案件的数量上还是在标的额上都是十分有限的，其并 没有发挥出预期的效果。对于导致该局面形成的原因分析，大多学者和法官往往围绕因果关系认定、举 证责任分配、损害范围界定、法律适用选择等方面展开。实际上，除了这些在规则层面上存在的问题之 外，对环境问题进行司法救济的障碍还有一些更深层次的涉及我国环境问题自身特殊性以及行政机制与 司法救济功能差异等理论问题。对这些问题的研究，在某种意义上更有利于对解决环境问题的司法救济 进行更为全面的了解和准确的定位。 二、我国环境问题司法救济的障碍分析 （一）外部障碍分析——行政机制对于我国环境问题形成与解决的强势影响 1．“政府失灵”作为我国环境问题根本成因决定了司法救济对环境问题的解决难有作为 一般认为，环境污染和环境破坏都是“市场失灵” 的产物，而实际上，对我国的环境问题而言，简单 的将环境问题的成因归纳为“市场失灵”，在认识上是存在误区的。环境问题的形成一个积累和相对滞后 的过程，因此建国后长期以来在我国国民经济生活中市场因素的空缺失“市场失灵” 的结论缺乏基本的前 提。而实际上，政府一直是我国计划经济体制的唯一决策者和执行者，即使后来 20 世纪 90 年代在我国 开始的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型，也是有政府启动和推行的强制性制度变迁。因此，政府作为我国 建国后资源配置方式形成与改变的主要决定因素，对我国环境问题的形成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客观而 言，在建国后生态债务积累、经济粗放增长、庞大人口基数形成等造就我国当前严峻环境局势的诸多因 ? 本文发表于《中州学刊》2010 年第 3 期，此次收入论文集略有修改。 1 蔡方华：《环境法庭试水是中国环境治理的“拐点”》，《北京青年报》2007 年 11 月 22 日。 2 武卫政：《环境维权亟待走出困境》，《人民日报》2008 年 1 月 22 日。 3 2001 年至 2008 年《全国环境统计公报》，/zwgk/hjtj/ 访问时间：2009 年 11 月 21 日。 中 国 法 学 会 环 境 资 源 法 学 研 究 会 1 2011 年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