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管理论文：制度与借鉴——论公立大学法人治理的制度变迁.docVIP

制度与借鉴——论公立大学法人治理的制度变迁 李 昕 【摘要】法人治理是现代大学的制度核心，就治理目标而言，历经了从学术自治到绩效管理的变迁；在治理方式上则实现了从合法性监督到结果导向的目标规制的调整。这种调整标志着大学从学术共同体向知识经营体的变迁。在我国，高度行政化成为制约高等教育发展的制度障碍，借鉴各国公立大学法人制度改革的经验，通过完善法人治理结构，构建现代大学制度是我国高等教育改革的必然选择。 【关键词】公立大学；学术自由；绩效；法人化 作为一种组织形态，大学法人制度从缘起至今，几经演变。从以学术自由、团体自治为基础的洪堡大学的设立，到新自由主义的主导下日本国立大学的法人化改革，尽管改革、发展的具体背景有所差异，但通过组织制度的变革回应社会发展的需求，无疑是公立大学制度变迁的共性趋势，因此，大学之变乃制度之变也！ 我国1998年的《高等教育法》赋予大学法人资格，但由于缺乏相应的制度机制，仅从形式上完成了对高等学校法人身份的认定，距离大学以独立法律主体的名义处理与政府、社会的关系仍相去甚远。《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的通过，标志着中国高等教育改革开始探求“去行政化”之路。顺应改革，如何进行制度借鉴成为我国高等教育实践的焦点。 一、从学术自治到绩效管理：大学法人治理目标定位的变革 法人治理结构的建构是现代大学制度的核心，就治理的目标定位而言，历经了从学术自治到绩效管理的变迁。这一变迁表明现代大学管理从传统专业主义的管理模式向新自由主义管理模式的调整和转变，体现出现代大学制度对社会需求的回应。 （一）学术自由与大学法人格的缘起 制度与精神决定着事物存在的合理性，两者之间的联系体现为客观外在的规则与其内在价值的关系。虽然，有关制度的阐释众说纷纭，有将制度看作是一种社会基本结构、一种“集体行动”、一种“行为模式”、一种“特定组织”等，但从法学而言，制度是“任何一定圈子里的行为准则”，是“一种公开的规则体系”。具体到大学，无疑，学术自由乃大学之精神所在，而法人身份则是其内在精神的制度外化与保障。因此，在《大学的兴起》一书中，哈斯金斯指出“制度是大学传统最直接的表现”，并与大学之精神——学术自由并列为现代大学生命力旺盛的根源所在。 学术自由源自学术的自律性。此种自律性使得大学对于学术事务必须享有自我决定，免受不当干预的权利。学术事务属于人类内在思想或精神活动的一种表现，本身就含有极高之自律性(Eigengesetzlichkeit)；若人之内在精神活动，受到他人或公权力的压抑与干涉，无法自由形成，从事各种活动，则其将难以成为有自由意志而能独立自主、自决的主体。因此，在现代大学制度缘起的德国，于开国之际，“学术自由、科研自由、教学自由”便被写入《基本法》，而且被列为任何修宪举措均无法撼动的条款。 随着民族国家的建立，教育成为国家公共服务的重要组成。通过组建公立大学实现高等教育的政府保障，成为政府提供教育服务的必要手段。基于“国家必须是文化的综合象征这一德国式的文化国家论和综合体系的学术观”，一方面，国家是文化的综合象征，有义务支持作为文化创造之源的大学；另一方面，大学为了能够创造文化，培育民族精神，则必须拥有大学自治与学术自由。因此，在这种国家主义的高等教育模式下，如何处理大学与国家之间的关系，以保障学术自由成为大学治理的关键所在，最终解决问题的核心归结为通过组织制度的建构以落实大学自治。作为洪堡大学的创始人，德国学者威廉?洪堡在提出大学组织计划时曾明确大学的设立必须基于“研究与教育一体性的原则”，指出大学的本质在于大学始终要将学术当作是一个尚未完全解决的问题加以持续地探索，而学术自由则是通往知识与研究的外在保障与内在汲求，因此，大学应当是以“探究博大精深的学术”为立身之本的学术共同体，从而主张国家权力应当保障大学研究和教学的自由，保障大学教师将其探索的真理传授予学生的自由。这一论断确定了现代大学制度的基调，即学术自由和教授治校，并奠定了以洪堡模式为标志的现代大学的组织特征。洪堡模式的兴建体现了近代大学与国家关系的原型，标志着一个大学国家主义时代的到来。在国家与大学的关系中，大学的学术发展应遵循其内在的逻辑，而从物质与经费上为大学的学术发展提供大力支持则是国家的义务。正是在这种国家主义的高等教育模式的保障下成就了柏林大学的奇迹，即在定位于国家机构的同时，公立大学拥有着近乎至高无上的积极的自治与自由。柏林大学以后，大学与政府的关系也基本上维持着近似的逻辑。 基于大学内在的学术性，美国教育学家赫钦斯曾经指出，失去自治，高等教育就失去了精华。所以，“确保大学的学术性犹如确保生物有机体的蛋白质一样，是大学发展延展的核心”。这种基于学术自由而产生的自治奠定了大学的法人地位。在德国法上，自治(Selb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