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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城方言“兀的”探讨 　　摘要：本文通过对山西交城方言中“兀的”的探讨，发现它在交城方言中已经发生虚化，并且虚化程度不一，在与“宰/外”连用时，它用在句首表示肯定语气，而在“兀的外甚”中，它的虚化更为彻底，已经虚化为句首发语词。不过在一些保留近代汉语残留的结构中，“兀的”仍表示远指。 　　关键词：交城方言；兀的；虚化 　　文章编号：978-7-80712-402-3（2010）06-167-02 　　 　　“兀的”是近代汉语中较有特色的一个词。它大致始于宋代，元明时期大为发展，清代趋于萎缩。在现代汉语共同语及大多数方言中，“兀的”已经消失。但许多方言中还保留着“兀的”的用法。 　　根据目前的研究，多数学者认为，“兀的”是由远指代词“兀”构成的复合远指代词，如张维佳（2005）汪化云（2007），并且有方言例证，如李广明（2001）。在交城方言中，“兀”[ u]往往加上重叠式后缀构成指示代词，如指代处所的代词有“兀嘎嘎”、“兀面面”，指代时间的代词有“兀阵阵”，指代程度的有“兀来”等。本文在此基础上进一步讨论交城方言“兀的”的分布及功能。 　　交城方言沿用了“兀的”表示远指的用法，但在此基础上又有自己的发展。 　　在交城方言中，“兀的”主要有以下几种用法。 　　一、“兀的”重读 　　单独用于答话中，对问话内容作肯定，相当于“那是”、“那还用说”，答话人含有得意、夸耀甚至挑衅的意味，句子往往含有强烈的反问语气，一般在“兀的”后加句末语气词“嘞”，也可省略。如： 　　（1）――□[nie11]行的房子盖得刚好了，咱村里没啦，外村里刚有了。 　　 ――兀的(嘞)！ 　　（2）――宰是你的？ 　　 ――兀的（嘞）！ 　　（3）――外是□[nie11]对象啊？ 　　 ――兀的嘞! 　　例（1）中的“兀的”隐含“我家的房子就是很好”的得意和夸耀语气，例（2）则是对问话人的不耐烦甚至是挑衅，例（3）含有“不是我对象是你对象？”的反问语气。于此可见，用于肯定回答句中的“兀的”相当于“那是”，代替问话内容，并含有强烈的语气。交城方言中的此类用法非常丰富。 　　二、用于疑问句 　　（一）是非问 　　（4）兀的你没啦跟他在一搭里写论文？ 　　（5）――宰娃娃真儿一天没啦吃东西啦。 　　 ――兀的他妈不在？ 　　（二）特指问 　　（6） □[nie11]们不这底块说，兀的□[nie11]们怎底块说嘞？ 　　（7）他真儿黑夜不回来？兀的他往哪嘎住嘞？ 　　（三）选择问 　　（8）兀的咱们是真儿去还是第明去？ 　　（9）咱这嘎下雪来，兀的□[nie11]们兀嘎下来没啦嘞？ 　　（四）反问句 　　（10）兀的外不是我的是你的？ 　　（11）兀的我怎底晓不得？ 　　“兀的”用于有上下语境的问句中，主要起承上启下的连接作用，相当于现代汉语的“那”，但“兀的”在这种句子中主要用于虚指。由于“兀的”用于疑问句句首，不充当句子成分，它的指代性功能已经开始弱化，相反，表语气的功能反而逐渐显现。特别是当“兀的”用于指示代词“宰/外”前时，它的指示功能已经让位于表近指的“宰”和表远指的“外”了，如例（10）。 　　三、兀的+宰/外+不是+名词性短语 　　根据唐韵（2005）的考察，《元曲选》中，“兀的不是+名词性短语”的句式占“兀的”构成句式的31%。从整体上说，是强调和肯定“这（那）正是某人、物或处所”的判断句式。现摘取他的部分用例： 　　（12）（赵兴孙领弓兵冲上云）兀的不是陈虎，左右与我拿住者。（合汗衫．4．139） 　　（13）（正末云）你取那手巾我认。（孛老云）兀的不是手巾，你认。（忍字记．4．1078） 　　 （14）兀的不是我两个孩儿。（冤家债主．4．1143） 　　交城方言继承了近代汉语中的这种用法，不同的是，交城方言用“宰/外”承担指示功能，而“兀的”则进一步语法化为句首语气词，加强肯定语气。如： 　　（15）兀的外不是啊！ 　　（16）兀的外不是我爷爷啊！ 　　（17）兀的宰不是你的书包儿！ 　　例（17）去掉“兀的”并不影响句意的表达，只是一般地陈述“你的书包在这儿”，而加上“兀的”后，加强了肯定的语气，并且用于“某人到处找某人或某物未果而去问答话人”的语境中。如果将例（17）使用的语境补充完整就是： 　　甲：我寻不见我的书包儿了。你晓不晓得在哪嘎了？ 　　乙：兀的宰不是你的书包儿！ 　　四、兀的外甚/兀的外 　　甚来啦+说话人想问却一时想不起来的话。中间往往有很长的停顿。 　　（18）兀的外甚，你是不是要来？ 　　（19）兀的外，甚来啦，我外爷是不是在咱行嘞？ 　　（20）兀的外甚，兀家是不是姓张？ 　　这里，“兀的外甚”已经固化，相当于“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