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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叙述时间的迷宫解读《祝福》主题 《祝福》作为鲁迅的代表作品，长期以来一直受到人们的关 注和喜爱，而关于《祝福》的主题一直以来有多种说法，如对以 政权、族权、神权和夫权为代表的封建文化或封建礼教吃人的批 判说（此说流传最久，也影响最广）（中学语文教参），对国民 奴隶性的批判说①， 对展示人生“希望”与“绝望”间的存在论 说②，对社会中“怀疑者与觉醒者”的祝福说③等等不一而足， 虽说“诗无达诂”，那么，到底该怎么认识《祝福》的主题呢？ 本文拟从叙述时间（包括本文时间、故事时间及叙述速率）等方 面，结合文化学视角，力求对此作出恰当的分析，以抛砖引玉深 化对这一问题的研究。 一、《祝福》的叙述时间 1．《祝福》的故事时间 A.叙述者“我”的故事时间： 小说关于“我”的故事部分使用的是“我”的第一人称现 在时顺叙叙述。 写了离家五年后的“我”回故乡鲁镇从送灶至祝 福这三天的省亲见闻 （从送灶夜归故乡鲁镇开始写起， 至第三日 夜在祝福的鞭炮声中决定离开鲁镇结束） ，其中略写的是“我” 与故旧们的访亲见闻， 详写的是“我”第二天下午与祥林嫂的相 遇及相问， 为的是引出故事的主人公祥林嫂， 并以典型情节―― 祥林嫂问“鬼”来揭示祥林嫂悲剧的深层意义――封建文化的 思想钳制（封建制度对人的奴役正是通过对受奴役者的自我奴役 才最终得以彻底实现的。 顺便说一句， 祥林嫂问“鬼”充其量只 能说是一个“怀疑者”， 根本不能说是一个“觉醒者”④， 就像 她改嫁时撞香案也不是追求自我的反抗行为而是屈于“从一而 终”的封建观念一样， 祥林嫂从来都是封建文化思想观念的信仰 者，其实是受害者与践行者）才是最可怕的，正是在这一点上显 示了鲁迅作为一个思想家的卓然不群之处！ 而有些论者竟在鲁四 老爷是不是杀害祥林嫂的元凶等问题上打转转， 不能运用文化批 评的视角，揭破问题的实质，实有胶柱鼓瑟之嫌。 B.主人公祥林嫂的故事时间： 这部分采用的是倒叙中的顺叙（因为祥林嫂的死讯已在 “我”的现在时顺叙中交代过了， 此后“我”关于主人公祥林嫂 生平事迹的三段回忆从全文来看自然属于倒叙， 当然这部分在叙 述上仍然采用的以时间为线索的顺叙） ，这部分采用的是第一人 称见证人回顾性叙述视角， 并以“我”的视角正面写了祥林嫂两 到鲁镇的帮佣生活，侧面虚写了祥林嫂再嫁的有关情况，包括： ⑴祥林嫂一到鲁镇，即关于祥林嫂出逃入佣与被掳回家的故事， 祥林嫂其时的年龄是二十六七岁， 她来鲁镇的时间是冬初， 被掳 是新年刚过开春时节， 前后大概过了三四个月， 这也可从她的工 钱得到证明，她的总工钱是 1750 文，月工钱是 500文，两者相 除得到的时间是三个半月， 正好与交代的故事时间相符； ⑵卫老 婆子转述的祥林嫂改嫁后的“幸福”生活， 时间是第二年的新年 后；⑶祥林嫂再寡丧子失家与再次入佣及被逐， 这是祥林嫂二到 鲁镇，这段故事开始发生时间（约）是得知祥林嫂好运后又过了 两个新年的一个秋季（通过推算可知其时祥林嫂约为 30 岁）， 持续时间约为十年 （由“全不像四十上下的人”一句可知祥林嫂 与“我”这次相遇时的年龄约为 40 岁左右，两者相减即可得出 这段故事的持续时间），其间前五年“我”在鲁镇（由前文“我 这回在鲁镇所见的人们中，改变之大，可以说无过于她的了：五 年前的花白的头发， 即今已经全白， 全不像四十上下的人”一句 和下文“但当我在鲁镇的时候， 不过单是这样说； 看现在的情状， 可见后来终于实行了”一句可以作出此推断） ，见证了祥林嫂玩 物般的悲惨命运， 待五年后这次与“我”相遇时祥林嫂已成了乞 丐并最终冻饿而死。 2．《祝福》的本文时间 所谓本文时间， 是指读者阅读作品所用的实际时间， 显然它 是由作品的篇幅长短决定的， 所以我们可用作品的文字长度 （篇 幅）来作为作品本文时间的替代性变量， 对作品叙述的故事时间 与本文时间之间的关系（叙述速率）作出进一步研究。小说《祝 福》由五部分组成，即（ 1）“我”与祥林嫂的相遇及祥林嫂的 死亡；（ 2）祥林嫂一到鲁镇；（ 3）祥林嫂被掳后被迫改嫁及其 后的“幸福”生活；（ 4）祥林嫂二到鲁镇；（ 5）鲁镇的年终祝 福祭祀， 其文字长度分别为 2955字、1422字、965 字、3572字、 204 字，分别占全文篇幅的 32.3%、15.6%、10.6%、39.1%、2.2%。 而与其对应的故事时间长度分别为 3天、 3个多月、 1年多、5 年左右（如前所述， 这部分故事时间应为 10 年左右， 但从“我” 作为见证人的叙述者角度计算则只能算 5 年左右）、五更前后， 考虑到最后一段文字环境描写的特殊性， 我们可以重点考察前四 部分文字故事时间与本文时间的对应关系， 探讨本文叙述重点及 叙述速率背后的奥秘。 二、《祝福》的叙述重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