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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战特需与战后日本经济 战争对人类社会的灾难结果是众所周知的。但同时战争也会给某些国家或地区提供一种经济复兴、发展的机遇。美国借助一战之机,向欧洲交战双方出售战略物资,大发战争横财,一跃而为世界第一经济大国,即是例证。战后日本经济因“朝战特需”而复兴也是一个值得世人注意的问题。“朝战特需”不仅对当时的日本经济恢复产生了影响,而且也导致了日本经济对美国的严重的依赖性。本文拟就“朝战特需”对战后日本经济复兴的影响,进行分析、研究。 一、 “特需”的概念和范畴 特需(special procurements),它主要是指1950年因美国发动朝鲜战争而向日本提出的有关战略物资和劳务的需求。 日本朝野将1950—1953年间由朝鲜战争特需而给日本经济所带来的繁荣,誉称为“特需景气”。日本经济学家内野达郎则称其为“从天而降的大繁荣”。 特需主要包括美国军队直接向日本购买的军需品、武器修理、扩充基地建设工程、运往朝鲜的救济物资、铁路运输、船只租赁等。物资品类十分广泛,有纤维(包括麻袋、毛布、棉布等)、汽车配件、载重汽车、煤炭、水泥、建筑钢材、有刺铁丝等等。另外,驻日美军的日常消费等也属于特需的范畴。朝鲜战争停火后,韩国国内的经济恢复所需物资,也是特需的内容之一。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讲,“特需”的时间范畴就不仅仅是指战争期间的1950—1953年,它也包括相当长的一段韩国经济恢复时期。 “特需”最大的特征,是特需内容广泛、合同额居高不下,且逐年增长。其“特需”的概况可参见表1A、B①1。 A、特需合同额(1950年6月一1955年6月)(单位:千美元) B、主要物资和服务的合同额(1950年6月-1955年6月) (单位:千美元) 表1中的a、b两表,反映出“特需”的具体行业和各种战略物资的需求情况。那么,下面的表2则从宏观方面反映出“特需”额逐年猛增的实际状况。 特需种类繁多,特需金额累年激增,对处于疲软状态的日本经济具有强烈的刺激效应。这一点从特需出现前后日本经济状况的比较中即可看出。 二、 道德主义与综合平衡 “特需”出现之前,日本政府是以“道奇路线”作为经济发展方针的。 美国底特律银行总裁道奇,于1949年2月以美国驻日占领军总司令部(GHQ)财政金融顾问身份抵日后,通过对日本经济的全面、深入研究,指出当时日本经济是属于“竹马经济”③3。为此,他提出“稳定日本经济九原则”,主要措施是以下三个方面: (1)编制超平衡财政预算方案 道奇主张制定平衡预算是在稳固的基础上重整日本经济的根本条件。由日本政府制定的1948年度财政预算收支不平衡,赤字庞大,全部预算赤字高达1500亿日元。道奇制定的1949年度财政预算,原则是“把所有的水龙头关掉,将积存下来的水全部抽上来。”当时任吉田内阁大藏大臣池田勇人秘书的宫泽喜一也承认,道奇方案“简直是典型的压迫国民生活的预算,它取之于民的一文不少,用之于民的半文不出。”④4道奇制定的1949年度财政预算包括一般会计项目,特别会计项目和政府有关机构部分在内的财政总收入为2、54兆日元,盈余近0、16兆日元(作为偿还复兴金融公库债等债务的财源)。道奇财政预算中综合平衡没有赤字,而且还有2577亿日元的巨额盈余(相当于岁出总计的14%)。这样,道奇一举将赤字预算扭转为“黑字预算”,属于典型的紧缩型财政预算。道奇方案的用意颇为明确,即使日本经济尽早自立。为此,日本政府遵从道奇方案采取措施,以实现财政平衡。 第一,坚持取消差价补贴(2020亿日元)和贸易资金特别会计项目中的“看不见的补贴”(129亿日元)。 第二,停止复兴金融公库的所有新贷款和债务发行,从国家一般会计中偿还过去的复兴金融公库债(915亿日元),新设美援对等资金特别会计项目,用于重要产业设备投资贷款和调整外汇供求资金等。 第三,增加税收。税收为国家财政收入的重要来源。1949年5月,美国哥伦比亚大学肖普教授率税制考察团访日,提出所谓肖普税制改革建议。 1. 以直接税为重点,改革所得税(向国民征税),改革法人税(优待法人),新设富裕税,实施累进税率,建立地方独立税制等。目的是增加税收、保证资本积累,建立稳定健全的税制。 2. 废止日本政府实施的多元汇率制,实行日元对美元的单一固定汇率制,确定一美元兑换360日元。使日本金融严重依附美元。 3. 设置回头资金。要求日本政府必须将贩卖美援物资所获得的款项存入特别会计帐户,由美国占领军总部监督使用。此项资金只能用于偿还政府债务和用于重建日本经济的直接投资。 应该说,道奇路线在稳定日本经济、遏制通货膨胀、实现财政预算平衡方面是卓有成效的。但因战后初期日本经济过渡虚弱,难以承受道奇这种外科手术式的治疗,日本经济出现“稳定恐慌”。主要表现为出口减少、库存激增、贷款过多、消费下降、中下企业大量倒闭、失业人口增加。 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