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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合并与世界经济全球化 全球价值链的概念和经济全球化的概念也已成为竞争与竞争政策的概念。1对企业合并和合作等事件的评价,通常涉及到若干国家的司法管辖权。这对欧盟和美国以及欧盟和日本关系的发展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然而,随着社会主义计划经济退出历史舞台和中国经济的逐步开放,跨国直接投资和国际企业合并已经成为世界性的现象。经济全球化在竞争政策和竞争法上的重要表现即是世界性大公司之间的“巨型合并”。2这是企业为适应日益扩大的市场,为适应技术条件、竞争政策和财政经济条件的根本改变而采取的策略性措施中极其重要的部分。3制定“世界卡特尔法”的建议正是考虑到为企业合并的法律问题提供国际性解决方案和标准的需要。4欧洲共同体的竞争规则是建立世界性或区域性竞争秩序最重要的参考例子。所以,毫不奇怪,欧洲竞争法是建立“世界卡特尔法”的重要推动力量。 近年来,欧洲竞争法的世界性意义主要表现在企业合并控制制度方面。《欧共体企业合并控制条例》将世界范围内总销售额超过50亿欧元的合并或共同体范围内总销售额超过2亿5千万欧元的合并定义为对共同体具有影响的企业合并。撇开这些门槛在实体法方面的意义不说,上述规定显示,欧洲立法者将大企业合并对整个共同体和对全世界的影响作为衡量合并的准则。这一点在近来一些重要的诉讼和判决中得到了证实。这里我提及一下引起高层冲突的美国通用电器公司(General Electric)与美国霍尼韦尔公司(Honeywell)之间合并案。美国政府批准了这项合并请求,欧共体委员会却驳回了这项合并请求。美国财政部长批评欧共体委员会的合并程序是“老朽的、不中用的”(见纽约时报,2001年6月28日)。在世界瞩目的微软公司一案中,美国上诉法院撤销了地区法院2001年6月28日做出的关于拆散微软的判决。5毫无疑问,这两个案子都涉及到了世界市场,一个是飞机制造业,特别是飞机马达,另一个是计算机视窗操作系统。由此提出了欧洲竞争法在全球化条件下所涉及的重要法律问题:即关于高科技产品相关市场的界定问题,企业合并控制法的域外适用问题,执行竞争法主管机关的管辖权以及它们之间相互合作问题等。要解决这些问题,不能只是研究个别的专题,而是应当考虑一些原则性和基础性的问题。 一 相关市场 (一) 相关市场与地域市场 在竞争法上,一项企业合并能够产生潜在的世界性意义,首先在于相关地域市场的界定。欧共体委员会在其司法实践中主要确立了以下标准:“地理意义上的相关市场是指参与(竞争的)企业提供相关产品或服务的区域,这个区域里的竞争条件基本是统一的,并且该区域通过其明显不同于邻近区域的竞争条件与后者相区分。”6根据这一市场界定标准,委员会迄今仅是在很少几个案例中将世界市场确定为该产品的相关地域市场。7这一调查结果表明,全球化现象与竞争法中对确定市场支配地位和限制竞争具有重要意义的“相关市场”所涵盖的内容是不一样的。 在通讯技术和计算机技术快速发展之下涌现出来的另一个问题是,以需求市场作为确定相关市场的依据是否能适当地反映竞争的真实状况。根据这一思路,界定相关产品市场和地域市场的目的是为了确定合并后企业所占的市场份额,以及企业合并在多大程度上影响到了消费者选择商品的可能性。反对以需求市场作为依据的观点认为,在以高科技和网络效应为特征的市场上,竞争者不再为取得某一特定市场的一部分而争斗,而是为获得整个市场即为获得暂时的市场垄断地位——要么得到全部,要么一无所获——而斗争。在上面提到的微软案上诉判决中,法院对熊彼特(Schumpeters)提出的关于竞争是一种“创造性摧毁的风暴”的理论进行了讨论。8法院认为,将这个传统理论适用于网络市场时存在着一个难题,因为有现象显示,这个竞争对技术的推动作用和对经济的消极作用二者可以相互抵消,从而如果不对特定市场进行具体分析就起草一般的反托拉斯规则成为相当困难的事情。然而,法院还是依据分析特定市场的传统标准确认了微软公司的垄断地位,认为它拥有“固定价格或排除竞争者的力量”。由此就提出了一个论断:即便关键技术产业中富有活力的竞争,也只是一种受到限制的竞争。 (二) 市场支配地位的确立—市场和网络 上述所谈问题的一个重要环节涉及到市场和网络的关系。一部扣人心弦的畅销作品提到,由于网络的产生,市场和竞争将来不再存在。仅仅从人们对这一论断不屑一顾的事实,就说明了这个论断是错误的。在网络产业中,人们为得到网络或者为得到网络的帮助而开展竞争。移动通讯市场是一个明显的例子。与此不同的是,欧共体委员会在涉及网络业的司法实践中却争论其他的问题:对网络和在网络帮助下而产生的效益进行区分的做法是否合理?是否真是如欧共体委员会在AOL(美国在线)和Time Warner(时代华纳)合并案中说确认的那样,9存在着一个特定的英特网市场和一个通过英特网经营的音乐市场?进入依靠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