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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兵法》中的火攻有五 孙子兵法是中国第一部完整的军事理论著作。明代茅元仪在《武备志·兵决评》中说:“前孙子者,孙子不遗;后孙子者,不能遗《孙子》。”反映魏蜀吴三国纷争的史诗《三国演义》深受孙子兵学思想的影响,遍览全书,孙子军事思想的俯拾皆是。本文拟以赤壁之战、智取荆州、彝陵之战为例进行浅探,以期管窥一斑而见全豹。 《三国演义》120回几乎回回不离战争,但赤壁之战无疑是全书最重要、最壮观、最精彩的一场战争,它直接导致了三国鼎立局面的形成。赤壁之战对抗的双方名为孙刘联盟与曹操,其实是孙权与曹操。因为刘备正处落魄之中,只有岌岌可危的弹丸之地夏口暂作安身之地,残兵败将充其量不过两万多人,相对曹操八十多万大军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诸葛亮是刘备一方在这次战争中的智力投资。就东吴方面来说,周瑜成为指挥这场战争的英雄。尽管诸葛亮借得东南风,火烧赤壁方得以实现,功不可没,但他毕竟是“幕后英雄”,正面与曹军接触,担当这场战役总导演的是周瑜。 周瑜之所以能在此战中战胜曹操,在于巧用《孙子兵法》,计划周密,计谋奇巧。《孙子兵法·用间》篇曰:“用间有五:有因间,有内间,有反间,有死间,有生间。”所谓反间,就是利用敌方派来的间谍,使之反过来为我效力;所谓生间,就是能亲自回来报告敌情的间谍。周瑜用反间、生间各两次,《三国演义》第45回中,周瑜三江口战败曹操后,亲往探看曹军水寨,大惊曰:“此深得水军之妙也!”得知曹水军都督是蔡瑁、张允之后,瑜思曰:“二人久居江东,谙习水战,吾必设计先除此二人,然后可以破曹。”周瑜正盘算着如何除掉二人,自作聪明的蒋干来到寨中,周瑜将计就计,借蒋干之口、曹操之刀杀了蔡、张二人。须知,蔡瑁、张允之死是周瑜在赤壁之战中得以胜利的关键因素之一。因为蔡瑁、张允二人深谙水战,若他们不死,庞统后来所献连环计难保不被识破。孔明之言为证:“今蔡、张两人既死,江东无患矣,如何不贺喜!吾闻曹操换毛、于禁为水军都督,则这两个手里,好歹送了水军性命。”(第46回)连环计实现不了,火攻也就失去了用武之地。 这一反间计得逞之后,周瑜审时度势,制定了火攻的战术。《孙子兵法·火攻》篇曰:“凡火攻有五:一曰火人,二曰火积,三曰火辎,四曰火库,五曰火队。”孙子所谓的“火攻有五”又可归为两类——火人和火物。火人是指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火物是指毁灭敌方粮草物资(火积、火辎、火库、火队)。火烧赤壁,曹军大半死于大火之中,是火人;火烧乌林,曹军的粮草辎重化为灰烬,是火物。战术的正确保证了战争的胜利。 为使这一战术得以实现,周瑜又连用间敌之计。另一例反间计是用蔡和、蔡中传递黄盖投降,甘宁为内应的假消息。相对于反间计来说,生间存在一定的危险性,阚泽密献诈降书这一生间计起初着实令人惊出一身冷汗,幸而阚泽镇定机智才瞒过了老奸巨滑的曹操,保全了自己,达到了目的。庞统巧授连环计亦是令人心跳不已:庞统献连环计,曹操深信不疑,却陡然生出波澜——被徐庶识破,吓得庞统魂飞魄散。幸亏是徐庶,若换作他人,计划中的一切岂不化为泡影,庞统也将受难。 综观赤壁之战,双方在战前的谋划直接决定了战争的胜负。而谋划过程中又以用间为中心。蒋干二探周郎,蔡和、蔡中诈降都是曹操所用生间之计,但都被周瑜识破,将计就计,棋高一着。战争没有开始,胜负已见分晓。周瑜不愧是一将材,用间用得高明,用得巧妙,令人拍案叫绝。 三国纷争中,攻城拔地,兵戎相见,伤亡自是难免。但吕蒙智取荆州却创造了奇迹——兵不血刃,占领了荆州。这在《三国演义》大小战争中是独一无二的,此役也是《孙子兵法》军事思想的生动体现。 《孙子兵法·谋攻》篇曰:“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战也。”智取荆州正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著名战例。这一战绩的取得又分为三步:其一,陆逊献骄敌之计,使关羽麻痹大意,疏于防范,这是夺取荆州的前提。《孙子兵法·计》篇曰:“兵者,诡道也。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三国演义》第75回中,关羽与曹操酣战,但也提防着东吴,毕竟吕蒙在当时颇负盛名。“荆州军马整肃,预有准备,且沿江上下,或二十里,或三十里,高处各有烽火台。”关羽此时小心谨慎,稳扎稳打,(即“卑而骄之”中的“卑”)但狂傲自大、刚愎自用的致命性格弱点被陆逊所利用——骄之。“云长倚恃英雄,自料无敌,所虑者惟将军尔,将军乘此机会,托疾辞职,以陆口之任让之他人,使人卑辞赞美关公,以骄其心,彼必尽撤荆州之兵,以向樊城。若荆州无备,用一旅之师,别出奇计以袭之,则荆州在掌握之中矣。”其二,吕蒙“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以白衣客商为幌子,骤出奇兵,夜袭沿江烽火台,将守卫官军尽行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