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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叶藏古藏文写本 唐代地理记载的九山只是新疆东南部的若羌地区。唐上元初年(675～676年)在鄯善置石城镇,隶属沙州;在且末置播仙镇,隶属安西大都护府。大约在8世纪初,吐蕃开始进据此地。之后一百余年间,吐蕃在鄯善地面进出,在米兰戍堡留下了大量的遗迹和文书,为今人研究这段历史提供了弥足珍贵的文物和史料。 笔者曾撰《吐蕃统治鄯善的若干问题》一文,考证了吐蕃进据鄯善的大致时间、藏文文书记载的“鄯善四城”以及吐蕃统治下的主要居民等1。近些年来,特别是日本学者武内绍人编辑的《英国图书馆藏斯坦因收集品中的新疆出土古藏文写本》出版以来2,笔者又陆续搜集到一些以前未见的新材料,得以对前文未曾涉及或未能深入的问题继续展开讨论。 一、 托马斯的古藏书写本 斯坦因在1906～1907年间所进行的中亚考察中,于米兰戍堡窃取了大量的古藏文写本、简牍和其他文物,打头均编为M.I.。M表示米兰这个地名,I是专指米兰吐蕃戍堡的罗马数字编号,并不像有学者理解的那样为“兰”字的第一个字母3。如斯坦因原编号为M.I.iv.67的《僧尼籍残卷》, 是米兰吐蕃戍堡第4间房屋遗迹出土的第67件文物。 根据后来刊布的文书统计,现在所能见到的斯坦因攫取的米兰古藏文写本共编342个号,古藏文简牍共计169个号。有关这些古藏文文书的研究,国外藏学界起步较早。斯坦因最早把它们交由A.H.弗兰克博士研读,以后又有F.W.托马斯参与进来。从1927年到1933年,托马斯陆续在《英国皇家亚洲学会会刊》(Journal of the Royal Asiatic)上发表研究古藏文文书的成果。在1935年和1951年,他又先后以《有关西域的藏文文献和文书》为名,集结出版了两卷专著。其中,第二卷分七部分刊出了敦煌、新疆出土的古藏文文书。而涉及鄯善的为第三章,题目叫“罗布泊地区”( The Nob Region )。在这部分中,托马斯主要是按地名、部落名、职官名对米兰古藏文文书进行分类。经笔者整理后,第三章“罗布泊地区”以及“突厥”、“政府与社会状况”、“吐蕃军队”等章节中,收录出自米兰的古藏文写本共计35件,具体分类和数量如下:1.萨毗(Tshal-byi):写本3件;2.上郭仓(Rgod-tsang):写本1件;3.大罗布(Nob-ched-po),小罗布(Nob-chung):写本15件; 4.下罗布(Nob-shod),弩支(Klu-rtser):写本1件;5.突厥:写本3件;6.榆林(Byevu-ling):写本1件;7.瓜州(Kva-cu),姑臧(Khar-tsan):写本2件;8.吐谷浑(Va zha ):写本1件;9.其他:写本8件。如果参照敦煌所出各类文书的分类方法,以上托马斯书刊布的米兰古藏文写本可初略分为:名册类3件,书信类20件,牒、状、历等公文类6件,契约类4件,地志类 1件,其他1件。 《英国图书馆藏斯坦因收集品中的新疆出土古藏文写本》收录了麻札塔格、米兰、安得悦等地的古藏文写本共计702件,其中以米兰为主的342件。除去托马斯在《有关西域的藏文文献和文书》第二卷中转写、译注的35件,武内绍人公布的多出307件。其中,笔者已编目并发表提要的为46件4,剩余的261件要么过残,仅存片言只语,要么就是一些古藏文写经。 同样参照敦煌所出各类文书的分类方法,笔者将武内绍人一书中的46件米兰古藏文写本分为:名册类 3件,书信类19件,牒、状、历等公文类 9件,契约类15件。 托马斯在《有关西域的藏文文献和文书》第二卷中转写、译注的古藏文简牍为169件;建国后新疆考古单位在米兰遗址发掘所得、编为RMF打头的古藏文简牍为78件,共计247件。这些古藏文简牍,均被王尧收入所编《吐蕃简牍综录》一书,与和田北面麻札塔格戍堡出土的321件古藏文简牍混合编排,以 “经济”、“军事”、“氏族、部落、地名”、“文书”、“宗教”、“其它”共六类译出,并附有古藏文原文摹写。 需要说明的是,以上所列出的托马斯和武内绍人所刊布的米兰遗址古藏文写本,从数量上看书信最多。但细读这些书信的内容,又发现它们不单是一种私人之间交往的书信,大部分均涉及公务或法律方面的内容。这就更加清楚地表明,处于鄯善地区的米兰戍堡,作为吐蕃在西域的重要据点之一,其与外界的交通和联系,主要就靠这些往来的书信或公文。 二、 《智者喜宴》中的通声部落 据藏文史书记载,唐代吐蕃在原有统治区内设立的军政区划为“茹—千户”制,共有五茹、六十一千户5,从米兰出土的藏文写本及木简中,可以见到如下一些吐蕃部落的名称,说明吐蕃攻占河陇、南疆等地过程中,这些部落或其中的一批成员进入了鄯善地区。 岛岱部落 米兰藏文简牍中有“岛岱(dor te)部落之……”。岛岱,在《智者喜宴》中作Dor sde, 是吐蕃伍茹的千户之一。在吐蕃对唐战争中,岛岱部落以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