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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唐国》看平安朝白诗的写作

日本的和平王朝（公元794-1202年）与中国唐朝之间进行了交流，这是历史事实。藤原佐世撰写的日本最古的汉书目录『日本国見在書目録』(891年前后)中记录了1579部书名,据书上记载,当时曾一度频繁地运去了很多文物,其中也包括遣唐使把白居易的诗文集带到了日本。盛唐、中唐时期的诗人给日本文学尤其是诗歌方面带来了很大的影响。日本诗歌引用的诗句尤以白居易的《白氏长庆集》、《白氏文集》为多。诗文集锦『和漢朗詠集』(1013年前后)中刊载了26名唐朝诗人的诗,其中白居易的诗达135首之多。在当时,可以说朗咏诗文是平安朝贵族文学的风雅,因为诗句也是一种学问知识,所以不可否认当时白氏文学的流行和贵族对白氏的倾倒。白居易(公元772—846年)给日本平安朝文学带来了很大影响。例如:『源氏物語』(约1001-1005)在日本物语文学上的评价极高。该书的一开始,在「桐壼」一卷里就引用了白诗长恨歌里的美女杨贵妃的例子。可以想象该书作者一定读过白氏文集)。

一、“病”后“来”

平安时代的汉诗人吸收白诗的例子不胜枚举。曾一度成为白诗句的天下。通过白诗句实现文学梦的一例是岛田忠臣(828-892),从他的『田氏家集』中可以看到:

病後閑座偶吟所懷病後閑座して所懐を偶吟す

任死任生無所為死に任せ生に任せ為す所なし

何曾用意患王羸何ぞ曾て意を用ゐて王扇(おうるい)を患(うれ)へむ

従他軟脚難行歩さもあらばあれ軟脚にして行歩難(かた)きを

祇幸凝神不坐馳ただ幸(さぃはひ)に凝神して坐馳せず

物理是非閑裏得物理の是非は閑裏に得たり

〈情疎密病中知人惰の疎密は病中に知れり

天教方寸虚舟似天は方寸をして虚舟に伐しめ

从这些诗里,可以见到诗中的类似“病后”句的俗语表现。如“物理”和“人情”的对偶表现,“方舟”“虚舟”都是白诗的常用手法。从此例中可以看出平安时代的汉诗人是经常读白居易诗的。

二、掌握文学艺术

和歌是日本文学的代表。先有叙事抒情诗集『万葉集』(759年),紧接着到了摄取汉诗文的时代,汉诗文成了贵族上流教养的必修课。9世纪末,创造了标记手段借音文字,开始使用诗文的思想来表现日本固有的歌谣。敕撰和歌集的编纂正是因为在文学理念上摄取了古代中国的思想,中国文学开始影响日本固有的文学。女流文学登场的平安时代,出现了历史上少有的文学作品形式,像私家集、物语、随笔、日记等,清少纳言的『枕草子』(10世纪末——11世纪初),她不仅谙熟《白氏文集》,且吸收了其精华。紫式部也谙熟汉籍。『蜻蛉日記』的作者藤原道纲的母亲也谙熟汉籍。文学作品中也都有汉诗文的影子。将汉诗融入和歌,平安时期的歌人尝试着把汉诗的精华在和歌中实现。藤原公任(966—1041)的『和漢朗詠集』中记载着白诗。朗咏集「山家」中的例子:

遺愛寺鐘欹枕聽香鑪峯雪卷簾看白(554)

欄省花時錦帳下盧山雨夜草菴中同(555)

枕草子中的这两句诗,也同样脍炙人口,为后人所津津乐道。

在朗咏集中还可以看到如下的诗句:

不獨記束都履道里有閑居泰適之叟亦令知皇唐大和歲有理世安樂之音白(613)

鶴籠開處見君子書卷展時逢故人白(616)

人間榮耀因緣淺林下幽閑氣味深白(617)

官途自此心長别世事從今口不言白(618)

引用的是《序洛诗》(白氏文集卷70)、《不出门》(卷27)、《老来生计》(卷33)《香炉峰下新卜山居草堂初夜偶题东壁五首》(卷16),道出了闲居的乐趣。

三、“待铤而诗”

白居易自身关于闲适诗的说明见于《与元九书》(白氏文集卷45),约3200字。它对于了解白氏的文学及其本人有重要参考价值。

又或退公獨處、或移病閑居、知足保和、吟翫情性者一百首、謂之閑適詩。

11世纪的人是如何看待白居易诗的呢?

《白居易传》(新唐书卷119)中有如下记载:

赞曰、居易在元和长庆时,与元桢齐名。最长於诗、它文未能称是也。多至数千篇、唐以来所未有。其自叙言、关美刺者、谓之讽谕。泳性情者、谓之闲适。触事而发、谓之感伤。其它为杂律。

这之后杜牧对白氏的评价如下:“纤细,没有气魄,非高雅之人所作”。杜牧甚至认为白诗为“淫诗”。

《与元九书》中白氏自身有如下评价:

又讥世人所爱惟杂律诗。彼所重我所轻。至讽谕意激而言质。闲适思澹而辞迂。以质合迂、宜人之不爱也。

可以说白居易的“闲适诗”惯穿了以上的思想。从《长恨歌》的广为传诵即可明了。另外从“知我者以为诗仙,不知者以为诗魔”,可以看出白居易对人们称之为“诗仙”、“诗魔”的认可。

四、日本汉诗的创作

平安时代吸收《白氏文集》,影响了日本文学的表现形式,主要体现于汉诗中。一种是应用于朗咏中;一种是作为一种学问知识,在宫廷沙龙中广为传诵。吸收白氏文学的形态超越了时代,而被继承下来。白氏给日本文化带来的影响,在谈到日本汉诗问题时是不能不提到的。

日本现存最早的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