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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看待拉美左翼的崛起

为了庆祝学院成立30周年，中国社会科学院于9月9日举办了一系列学术研讨会，邀请相关科学家对该学科的发展进行回顾，发表前沿问题。预测未来学科的发展趋势。院学部委员、拉美所苏振兴研究员应邀于5月16日在院学术报告厅作了题为“如何看待拉美左派的崛起”的学术报告,具体内容如下。

拉丁美洲正处在变革的潮流之中。20世纪70年代以来,拉美地区先后经历了“政治民主化”浪潮和新自由主义主导的经济改革。进入21世纪以来,一批左派政府的崛起导致了拉美政治版图的大改组,并标志着一股新的变革潮流的出现。目前,左派当政的拉美国家有委内瑞拉、智利、巴西、阿根廷、乌拉圭、玻利维亚、厄瓜多尔和尼加拉瓜等8国。委内瑞拉、玻利维亚、厄瓜多尔属“新兴左派”,其余5国属“老左派”。“老左派”既不是保持原有政治立场,更不是进一步激进化,而是转向“温和化”。因此,把这些左派都定性为资产阶级阵营中的左翼,其中又可分为“激进”与“温和”两种类型,是符合实际的。

关于拉美左派崛起的背景。拉美国家资产阶级右翼与左翼交替执政的局面历史上并不鲜见,但左派崛起在短短几年内就形成一股地区性政治潮流却没有先例。因此,既要关注左派在各自国家崛起的具体背景,更要从地区的角度去分析左派崛起的共同背景:新自由主义改革的不成功,一批传统政党的衰落,资产阶级民主体制的恢复。

关于左派政府变革的基本方向。尼加拉瓜的奥尔特加政府和厄瓜多尔的科雷亚政府刚刚上台,分析其变革的基本方向似乎还为时尚早。其余6国政府的政策取向大体可以分为“温和”与“激进”两个类型,智利、巴西、乌拉圭和阿根廷属于前一类,委内瑞拉和玻利维亚属于后一类。从目前情况来判断,拉美左派政府所进行的改革,不论是“温和”型的还是“激进”型的,都还没有超出“体制内变革”的范畴。

关于拉美左派崛起引起的反响。报告着重分析了当前美国政府对拉美左派政府所实行的“分化”政策。第一,支持拉美比较亲美的右翼政府。第二,拉拢左派政府中的“温和”型政府,如巴西、智利、乌拉圭、阿根廷等国政府。第三,在“激进”型左派当权的国家两面下注。例如,在玻利维亚,美国一方面与当权的莫拉莱斯政府保持关系,并继续提供经济援助;另一方面,支持莫拉莱斯的反对派。在委内瑞拉,美国既与查韦斯政府保持关系,又积极支持查韦斯的反对派。第四,在“激进”型左派内部寻找可以争取的力量。

关于“21世纪社会主义”。苏振兴在介绍了德国学者海因兹·迪特里齐有关“21世纪社会主义”的两条基本原则——“参与制民主”和“价值经济”的论述后指出,与迪特里齐不同,查韦斯总统虽然提出了转向“21世纪社会主义”的主张,但他对什么是“21世纪社会主义”很少作出理论阐述。因此,在委内瑞拉,“21世纪社会主义”还只是一种关于未来发展的“方案”或“设想”,其可行性如何,还有待于实践的检验。

苏振兴在总结中提出,当前拉美国家的左派政府都是通过大选上台执政的,即所谓“体制内的崛起”。迄今为止,这些政府所实行的变革也都没有超出“体制内变革”的范畴。综观整个20世纪拉美国家的发展进程,资产阶级左翼与右翼轮流当政,变革与反变革的斗争不断交替,是一种常见的现象。比较彻底的资产阶级民族民主革命很少发生,由资产阶级民族民主革命发展到社会主义革命的先例就更少。当前这种左派政府“集体亮相”的局面是由上世纪末期以来特定的国内外环境所促成的。拉美地区广大民众要求改变现状的呼声高涨和社会运动的兴起,是左派政府崛起最基本的政治与社会基础。拉美左派政府正在进行的变革,不论是“温和”型的还是“激进”型的,其发展前景如何,都还需要我们继续深入观察和跟踪研究。

报告会由中国社科院国际研究学部主任、亚洲太平洋研究所所长张蕴岭研究员主持。来自新华社、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等单位的专家学者以及中国社科院各研究所的科研人员约100人参加了此次报告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