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豁达先生的故事
白月照脏袍
那年饥荒,我卖掉了祖传的玉佩换粥。
施粥的富家小姐笑我:“读书人竟也肯屈尊?”
后来我官至宰相,她家族获罪流放。
刑场上,我递过一碗热粥:
“夫人,趁热喝。”
她咬唇问:“为何以德报怨?”
我望天道:“你当年给的粥,是苦的。”
卯时三刻,京郊刑场。
深秋的日头起得晚,天边还只是蟹壳青一层淡影,勉强勾勒出远处枯寂的枝桠和眼前这片黄土场子的轮廓。风倒是烈,卷着沙尘和碎草屑,呜咽着穿过临时搭起的监斩棚,吹得棚角挂的气死风灯晃荡不休,里头那点烛火便也跟着明明灭灭。
魏谦披着一件半旧的青灰色斗篷,没带随从,只身立在场地边缘的阴影里,像一尊凝固的雕像。他看着兵丁们驱散最后几个探头探脑的好事百姓,看着他们搬开昨夜或许还在某个醉汉手中的空酒坛,清出中央那块凸起、被无数次冲洗仍渗着暗褐色的石台。空气里有股散不去的铁锈味,混着泥土的腥气,直往鼻子里钻。
他不喜欢这个地方。多年前,他也是在这里,送别了蒙冤的老师。那时他还是个小小的观政进士,只能远远跪在人群后面,指甲掐进掌心,留下几道弯月的血痕。如今,他位极人臣,却依然不喜欢。权力能决定很多事,比如谁的脑袋该在此刻落地,却似乎并不能让这块地方变得顺眼一些眼一些。
一名身着皂衣、腰挎佩刀的衙役小跑过来,在他面前五步处停住,躬身,压低了声音:“相爷,时辰快到了。沈氏一族共一十七口,均已验明正身。”顿了顿,又补充道,“沈林氏……病得有些重,是让人搀上来的。”
魏谦没什么表情,只极轻微地点了一下头。目光越过衙役的肩头,投向那片被圈出来的待决区域。十几个男女老少蜷老少蜷缩在那里,瑟瑟发抖,像一群待宰的羔羊。其中。其中那个被两个女囚架着的、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格外显眼。即使隔着这段距离,即使她早已不复当年的珠圆玉润,魏谦还是一眼认出了她——林曼殊。江宁府织造林家的嫡女,曾经名动江南,让无数少年才俊趋之若鹜的“曼殊小姐”。
他的视线在她佝偻的身躯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移开,落在一旁随从捧着的那个不起眼的食盒上。
“备着吧。”他轻声说,像是自语。
衙役应声退下。
魏谦转过身,面向东方。天际那抹青色正在变淡,透出些许微光。记忆却不受控制地沉了下去,沉向那段被刻意遗忘的、充斥着潮湿霉烂与尖锐饥饿感的岁月。
那是景和七年的江南。梅雨季节长得没有尽头,雨水泡烂了田里的禾苗,也泡烂了寻常人家的希望。先是涝,后是蝗,接着便是瘟疫。尸骸枕藉,易子而食不再仅仅是书上的记载。十六岁的魏谦,揣着家里最后的几块干饼,跟着逃荒的人流,懵懂地涌向了据说还有一口活气的江宁府。
那时的他,身上唯一值钱的,是临行前母亲从箱底翻出、塞进他怀里的那块玉佩。玉质不算顶好,却是祖传的,素面无事牌,带着常年摩挲形成的温润包浆。母亲说:“儿啊,这是念想,也是底气。真到了万到了万不得已……”后面的话,被哽咽吞没了。
江宁城并未展现多少慈悲。城门虽未紧闭,但对涌入的流民充满了警惕与驱逐。施粥的棚子倒有几个,僧侣的,善堂的,偶尔也有大户人家积德。每一处都排着看不见首尾的长队,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魏谦排在林家设的粥棚队伍里,已经整整两个时辰。腹中的雷鸣一阵紧过一阵,眼前的景物开始发飘。他紧紧攥着怀里那块玉佩,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衫,反而带来一丝诡异的清醒。
终于轮到他了。施粥的是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人,面无表情,舀粥的动作机械得像在填土。轮到魏谦时,木勺在桶底刮出刺耳的声响,只舀上来小半碗几乎清澈见底的稀汤,底下沉着寥寥几粒米。
魏谦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没有去接那碗“粥”。他从怀中掏出那块玉佩,递了过去,声音因虚弱而低哑:“我用这个,换一碗…厚一点的粥。”
玉佩在那污浊的空气里,依然透着一抹干净的莹白。
管事的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接过,对着光眯眼看了看。这时,旁边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清脆,带着点儿娇憨,在这死气沉沉的环境里格外刺耳:“哟,什么东西?拿来我瞧瞧。”
魏谦循声望去。粥棚旁搭了个简易的小凉棚,四面垂着轻纱,既通风,又能隔开外面的污秽。一个穿着水绿绫裙、外罩月白比甲的少女坐在里面,两个丫鬟在一旁打着扇。她看起来约莫十四五岁,眉眼精致,皮肤白皙得不像经历过这场灾难。此刻,她正好奇地探过头来。
管事忙不迭地将玉佩奉上。
少女拈起玉佩,漫不经心地看了看,又抬眼打量魏谦。他身上的青衿已经洗得发白,多处磨损,沾满泥渍,但依旧能辨认出是读书人的装束。
少女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混杂着探究和某种居高临下意味的笑意。“读书人?”她问,随手将玉佩丢还给管事,仿佛那是块路边的石头,“也沦落到要乞食了?”
魏谦感到脸颊有些发烫,胃里的空虚感更重了。他没说话。
少女似乎觉得有趣,站起身,走到粥桶边,拿起勺子,亲自在那巨大的木桶里搅了搅。稠厚的米粥随着她的动作散发出温吞的热气。她舀起满满一大勺,手腕一倾,却不是倒进魏谦伸出的破碗,而是哗啦一声,泼在了他脚前的泥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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