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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悟砍柴挑水故事原文

放下扁担后，我成了人工智能

一位得道高僧向弟子们传授“得道前，砍柴挑水；得道后，还是砍柴挑水”的真谛，

众弟子纷纷顿悟点头时，

唯独一名刚入门的小沙弥举手困惑问道：

“既然都一样，那为什么要修行呢？”

刹那间整个寺庙陷入一片死寂。

清晨的寒山寺，尚笼在一层薄薄的、奶白色的雾气里。钟声刚歇，余韵还缠着古柏的枝桠，迟迟不肯散去。大殿前的青石广场被露水濡湿了，深一块浅一块的颜色。以觉明为首的数十名僧人，身着灰色海青，屏息垂目，盘腿坐在微凉的蒲团上，如同泥塑木雕。

唯独队伍最末尾，那个新来的小沙弥净源，有些不安分。他身子瘦小，光溜溜的头皮泛着青茬，坐在那里比旁人矮了半头，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不时偷偷抬起，瞟向前面法座上的老和尚。

那是寒山寺的方丈，慧明长老。老和尚怕是有百岁了吧？净源偷偷想着。他脸上的皱纹像干涸河床的龟裂，深深浅浅，刻满了岁月与传说中的智慧。此刻，长老闭着眼，枯瘦的手指间松松地捻着一串磨得油光发亮的菩提子念珠，嘴唇无声地翕动。

空气凝滞，只有风吹过殿角铜铃，送来一两声清脆声清脆的叮咚。

良久，慧明长老缓缓睁开眼。那双眼睛并不如何明亮，甚至有些浑浊，可当它们缓缓扫过台下众弟子时，净源觉得，那目光像是能穿透皮囊，直接看到自己心里那条因为耐不住寂寥而悄悄扭来扭去的虫子。

“今日，”老和尚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像这晨雾一样，沉甸甸地浸润到每一个角落，“我与你们说说，这修行路上，最初与最后的光景。”

弟子们的背脊不约而同地挺直了些，连呼吸都放得更轻。

“未曾悟道时，”慧明长老的声音平缓，无波无澜，“尔等日日砍柴，只为炊薪；日日挑水，只为煮茗。心中所系，是柴刀的钝锐，是水桶的满空，是腰肢的酸软，是口腹的欲求。身在此山中，心亦被困于斧凿绳索之间。”

不少弟子微微颔首，面露回忆之色，显然是想起了自己初入山门时，被那些枯燥劳务折磨得心烦意乱的时光。

长老话语微微一顿，那浑浊的目光似乎飘远了一瞬，才又落下：“及至悟道之后……”

所有人的……”

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连净源也暂时按下了心里的毛躁，竖起耳朵，生怕漏掉一个字。得道开悟啊，那该是怎样一番光景？是不是就再也不用干这些粗重活儿了？或者一念之间，柴火自断，清水自涌？

“……依旧是砍柴，依旧是挑水。”

“……”

广场上静了片刻，随即响起一阵极力压抑的、恍然大悟般的叹息声。几个资历深的弟子，如首座觉明，眼中已放出光彩，仿佛听到了世间最美妙的佛法。他们互相交换着眼神，轻轻点头，脸上是那种“原来如此”、“果然这般”的释然与喜悦。

净源愣住了。

他看看左边，师兄在点头；看看右边，那位总爱训诫他姿势不端的知客师也在点头；再看看前方，连平日里最为严肃、从不苟言笑的监院师父，嘴角都似乎含着一丝了然的微笑。

可是……为什么？

那股在他心里盘旋了好些天的疑惑，像个被水泡发的种子，顶开了最后一最后一层薄土，猛地钻了出来。一种莫名的冲动，让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在那一片祥和宁静、充满顿悟氛围的死寂中，举起了右手。

手臂细瘦，举起得也不高，但在那一排排低眉顺目的光头中间，显得格外突兀。

慧明长老的目光，越过众多弟子的头顶，落在了那只孤零零举起的手上，落在那张带着稚气、却又写满了真切困惑的小脸上。

“净源，”长老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你有何疑问？”

所有的目光，像无数根细针，瞬间扎在了净源身上。他感到脸皮一阵发烫，心跳得像揣了只受惊的兔子，但话已出口，他咽了口唾沫，清了一下突然变得干涩的嗓子，用带着些许颤抖、却清晰无比的声音问道：

“师父……既然……既然得道前是砍柴挑水，得道后还是砍柴挑水……”

他顿了顿，鼓足勇气，问出了那个在心底盘旋已久的问题：

“那……那我们为什么还要修行呢？”

“……”

风停了。

铜铃不响了。

连柏树上偶尔的鸟叫也消失了。

整个寒山寺，连同它所在的这片山，这片天空，都仿佛被这句话冻住了。先前那些了然的微笑、释然的叹息、喜悦的目光，全部僵在了原地，凝固成一张张错愕、震惊，甚至隐隐带着一丝惶恐的面具。首座觉明的眉头紧紧锁起，看向净源的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置信和一种近乎呵斥的意味。

死一样的寂静，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心，慧明长老看着那张稚嫩而执拗的脸，看了很久。然后，他笑了。

那不是惯常的、慈悲温和的笑，也不是高深莫测的笑。那笑容很浅，甚至带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像是无奈，又像是……期待。

他没有回答净源的疑问，只是慢慢地、颤巍巍地从法座上站起身。侍立一旁的弟子下意识想去搀扶，被他轻轻摆手阻止了。

“散了吧。”老和尚对众人说，声音依旧平静。

然后，他转向浑身紧绷、快要哭出来的净源：“你，随老衲来。”

接下来的三天，对于沙弥净源而言，是一场循环往复、看不到尽头的噩梦。

第一天，日出之前，他就被监院师父板着脸叫醒，带到寺院后山的柴房前。慧明长老已经等在那里，身旁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