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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反求诸己看儒家的道德要求 一、反求诸己的源头 反求诸己这一说法源于《论语》，在《论语 ?卫灵公》中孔 子说：“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 1](164) 。又说：“君子 无所争，必也射乎 !揖让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 ”[1](25) 孟子演绎说：“射者正己而后发，发而不中；不怨胜己者，反求 诸己而已矣。”[ 2] (74) 仔细品味我们可以得出，孔子反求诸 己有两个特点，一是求其道德品质上的“正”，二是求其知识、 技艺上的“能”。 孟子继承了孔子道德品质上的正， 而对知识技 艺上的能却提之甚少。 但孟子以心论、 人性论作为修身的理论基 础，论述更合乎逻辑，更加细密，更富有理论色彩。孟子之于孔 子的反求诸己，有了极大的发展与充实。 二、反求诸己的本质 反求诸己从为己与求诸己二者从不同的方面表现了对个体 自我的注重。 孔子又提出“为仁由己”的提法， 学者普遍认为这 是孔子在强调道德自觉。 整体看来孔子的反求诸己侧重反求诸己 “力”的方面，而孟子的反求诸己则侧重反求诸己“心”的方 面。孟子于反求诸己的发展，与孔子的不同处首先在于提出了 “存心”这一概念。“君子所以异于人者，以其存心也。”所谓 存心就是源于孟子人性理论的将人的本性存于心中，扩而充之。 这扩而充之的本性就是仁义礼智。 从而仁义礼智就成了孟子量人 衡己，首先是衡己的最高原则与操作方法。而现在我爱人，我敬 人，而人不爱我，不敬我，这就是“横逆”。横逆就不合人之常 情，这说明了什么呢？用孟子的话说就是“我必不仁也， 必无礼 也”。 儒家的“反求诸己”在把性善论为道德修养的立足点时， 还主张注重个人的责任和原因的， “反求诸己”意味着经常反思 自己身上的责任，即“内省”。子曰：“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 内自省也。”只有“内省”才能检讨自身的缺点错误， 从而改过。 孔子教导学生说“过则勿惮改”， “过而不改是谓过矣”。反求 诸己者第一步的反求诸己， 是反求诸己者惯性的反应与结论。 丝 毫不去考虑对方是否横逆， 而是首先把矛头指向自己。用孟子的 话说就是“我必不仁也，必无礼也”。同时孔子也认为，要修养 仁德，必须使自己的行为符合礼的要求，即克己复礼。礼是仁的 具体行为规范。 同时，反求诸己还意味着推己及人， 也就是“忠恕之道”。 儒家的“恕”，作为主体向外的达仁进路， 则要求人们“己所不 欲，勿施于人”。从为仁过程的行为限制方面看，凡不是自己所 欲、所立、所达的，也不应该硬加给别人。在孔子看来，能够做 到“己不所欲、勿施于人”的人，就可以“在邦无怨，在家无怨” 了，即带着这样的态度与别人相处，无论在内，还是在外，都不 会招致什么怨恨。“忠”的意思是对人的尽心尽力， “为人谋而 不忠乎”的“忠”就是此义， 若虽待人以仁以礼，但尚有未尽力 处，有不足处，就要自反。结果是“自反而忠矣”，而“横逆由 是也”。只有到这个时候反求诸己者才能说： “此亦妄人也已矣， 如此，则与禽兽奚择哉。”[ 2](182 )至此，反求诸己，才完 成了一个全过程。 如何对待“横逆”， 是孟子于反求诸己的突出 贡献。首先把矛头指向自己，而不是去考虑对方横逆与否，并且 坚定地、反复地指向自己，这是一种修养，一种境界。反求诸己 不是一个封闭的系统，它紧紧联系着孟子的仁政理念。 三、反求诸己影响下儒家的道德评判要求 儒家的忠恕之道是一种处理如何正确对待自己、 要求自己， 如何对待别人、宽容别人的伦理哲学。“忠”，作为主体向内的 求仁进路，要求人们凡是自己所欲、所立、所达的，都应该努力 使别人也能够获得满足。 儒家的“恕”， 作为主体向外的达仁进 路，则要求人们“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孔子看来，能够做 到这点的人，就可以“在邦无怨，在家无怨”了。所以，按照忠 恕之道行事、做人，不仅能够有效约束自我而宽忍他者，而且也 能够有效促进人际和谐。 而忠恕之道的进一步展开， 则必须涉及 人为什么要责己、如何责己、何以责人的问题。 儒家思想史上， 很早就提出了责己的要求。 《论语 ?卫灵公》 中，孔子说：“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则远怨矣 ! ”[ 1](163 )严 己宽人， 对自己要求严格， 对儒家责己与责人的道德要求别人宽 容大度，这样的人才可以远离怨恨 ! 尽忠、行恕的对象不能混淆。 韩愈在《原毁》中指出：“古之君子，其责己也重以周，其待人 也轻以约。重以周，故不怠；轻以约，故人乐为善。”对自己的 要求很严格，这样就不会使自己松懈散漫，麻痹大意了；对别人 的要求则应该相对宽松，这样就能够与人为善，和谐交往。忠恕 之道普适人间万事， 受用终生。 善于指责别人而短于批评自己是 人的本能特性，儒家的修身理想就是要改造人的这一本能特性， 通过教化而确立起不朽的人道尊严， 强调圣贤区别于普通人的重 要之处就在于以责人之心责己、 以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