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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意大利看封建制取代税制的兴衰 封建制取代奴隶制是一个非常重要和复杂的问题。不幸的是，它没有取得许多研究成果。象中国、印度这些国家的古代史,连分期问题都未很好解决,当然无从确切说明如何过渡。西欧的过渡在分期问题上倒没有多大疑问,但仍然有许多问题需要说明。本文想在这方面进行一点讨论,提出一些不成熟的想法。 一 使用隶农的人 一般认为公元三世纪起罗马帝国奴隶制发生危机(或者提早为二世纪末),奴隶社会内部出现了封建经济成份——隶农制。如何判明隶农制是封建经济成份呢? 隶农最初是具有独立经济的自由佃农,他不同于一无所有、本身还是别人财产的奴隶,从经济地位上和奴隶可以区别开来。存在的问题是,罗马奴隶制社会从来就不是单一的奴隶制经济成份,而是多种成份并存。就以奴隶制最发达的意大利而言,在它的奴隶制经济最发达的时间公元前二世纪到公元一世纪内,农业经济仍是多种成份。有小农经济,包括独立农民与隶农,有进行商品生产的中等奴隶制农庄,也有耕作粗放、使用奴隶或其他依附居民耕种的大地产 对于这个问题,应该从发展过程中认识。以意大利为中心来分析罗马帝国经济,那么可以看到,公元前后各两百年内,是奴隶制经济占主导的时期。这时候并存的其他经济成份应该是奴隶制经济的辅助因素。但奴隶制经济本身存在着不可克服的矛盾。随着生产的发展,奴隶的强迫劳动不能适应日益复杂化的劳动过程,逐渐变得浪费而难以维持。同时,罗马奴隶制经济主要建筑在对外掠夺上,依靠不断的战争取得奴隶、殖民地、战利品和扩大对行省的榨取来维持繁荣,但自帝国成立以来,这些资源日趋枯竭,这也导致了奴隶制的衰落。从公元二世纪末起,罗马奴隶制经济出现危机,其现象有城市衰落,工商业停滞,物价高涨,劳力缺乏,大地产增长,授产奴隶、释奴、隶农制发展等等。 奴隶制衰落的征兆出现较早。公元一世纪中叶科路美拉已经抱怨农业奴隶害处很多。他们不好好耕种,不爱护牲畜,在收获时盗窃谷物。因此如果没有强有力的监督,不如把土地租给隶农种更好。以后农业上使用奴隶日见减少,即使使用,也是划出一小块土地让他独立耕种,交纳实物或服一定劳役,而不采取集体劳动的方法。在手工业中、授予奴隶以特有产的现象日益增多。特有产仍然是主人的财产,但奴隶负责经营,除给主人纳一定收入外,自己还可有所节余。另外,释放奴隶也越来越多。罗马奴隶获释以后,大多仍依附于以前的主人,租佃他的土地或为之经营其他行业。所以释奴的流行也是奴隶主因为奴隶制经济上无利可图而采取的另一种应急办法。 奴隶的经济地位在发生变化,他们的法律地位、社会地位也在起变化。从二世纪开始,已经禁止随便杀害奴隶。不少奴隶有了独立经济,因而也成立家庭,生育子女。虽然罗马法认为奴隶婚姻不合法,但这种现象大量存在。君士坦丁(三〇六——三三七)时,曾规定如主人死后家庭折产时,应注意勿使奴隶双亲和子女、丈夫和妻子、兄弟和姐妹分离 在奴隶制的衰落中发展起来的隶农制,就不是奴隶制经济的补充,而应该是新的封建经济成份了。这也正如封建社会中一直存在的雇佣劳动只有在封建经济解体时才转化为资本主义萌芽一样。 罗马的隶农本来是自由佃农,一般以五年为期租种地主的土地,期满之后,可以自由离开。但随着奴隶制的衰落,隶农人数日多,补充其队伍的大约有战俘、没落小农、甚至破产的市议员等。他们租种主人的土地,纳实物租,非洲隶农为1/3收获量,每年还有6—12天的劳役。其他地方的隶农有的交纳一些货币、还有干酪、水果、酒等。隶农是具有独立经济的小生产者,身份起初是自由的,比奴隶有更高的生产兴趣,是没有疑义的。 使用隶农劳动的人,首先就是罗马皇帝。皇帝在非洲拥有大片皇田,派有专人管理,多划为小块出租给隶农耕种。我们所知隶农的情况,很多是关于这些皇田上的。其次,大量使用隶农劳动的是罗马元老。这时的元老仍多为大地主。如四世纪时元老辛马古斯在意大利有农庄12处,另外在西西里、毛里塔尼亚等处还有地产。他的土地也多出租经营,分与隶农耕种。这位元老曾经抱怨租收不上来 在罗马奴隶制上层建筑、罗马法的影响下,隶农的地位逐渐在恶化。332年君士坦丁的敕令被认为是法律上固着隶农于土地的标志。敕令说:“如在某人处发现属于别人的隶农,不仅要把他送回原处,而且还应负担在此期间隶农的人头税。如隶农打算逃跑,则应象奴隶那样带上钌铐,以便用奴役的处分迫使他完成一个自由人所应完成的义务,”法令虽然承认隶农是自由人,但却把他固定在主人的土地上,不能自由离开,而在逃跑时要受到等同于奴隶的处分,说明他的地位已经恶化,丧失自由。365年,规定如无主人同意,隶农不能出让自己的财产。396年,规定登记的隶农无权控告主人,除非主人任意提高租额。以后又规定隶农不得出任公职,不得参军,不得担任教职。主人有权把隶农从这处迁至别处,甚至连同土地出卖。查士丁尼法典中曾写道:“当奴隶和隶农都处于一个主人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