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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文化的性质

俄罗斯文化是世界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以其独特的精神内涵为世界文化之林。在史学大师汤因比列举的21种世界文明中,就有“俄罗斯文化”的一席之地,美国著名学者亨廷顿在其代表作《文明的冲突》中,把斯拉夫——东正教文明作为世界八大文明之一。俄罗斯文化不是纯粹意义上的俄罗斯民族文化,甚至也不是纯粹意义上的东斯拉夫文化,它一开始就具有多元文化的特征。俄罗斯独特的地理条件和历史造成了俄罗斯文化来源成分的多样性,而这种多元文化的逐渐形成,则是已经成为传统的民族文化与外来的异质文化相互矛盾和相互渗透的过程。俄罗斯既与西方对立,也与东方对立,它既是西方又是东方。俄罗斯同西方和东方组成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文化上的三位一体。俄罗斯地域状况构成了其“欧亚文化”这一明显特征。

一、妇人文化:“草原文明”的历史参照

“欧亚”首先是一个地理概念,古典地理学将欧亚大陆划分为“欧洲”和“亚洲”两个部分。欧亚主义者对此提出了质疑,从重新审视欧亚大陆的一个视觉提出了“欧亚”的概念。这是欧亚大陆的一个部分,是介于欧洲和亚洲之间的那个部分,与俄罗斯以及苏联的疆域大致吻合。这一提法是对以往“欧亚大陆”这一概念的否定。“如果西部各国称为欧洲,而东南部和南部诸国称为亚洲,那么居于其间的这一空间就应该称作‘欧亚’。”欧亚主义将原来被划分为两个部分的欧亚大陆划分为三个部分,把“欧亚”作为一个独立的地缘政治空间被提出来,根本目的在于说明俄罗斯文化的独特性。这一理论方法是为了解决俄罗斯的地理位置在地缘政治上的分裂感,将“欧亚”这一部分单独赋予俄罗斯,意味着强调这一空间地缘上的统一性,更意味着俄罗斯文化作为一种文化存在,强调俄罗斯文化是欧洲和亚洲两种文化的糅合体。“……俄罗斯文化作为一种文化存在,融合了各种差异悬殊的文化要素。南方的、东方的和西方的影响在俄罗斯文化中相继占据了主导地位,相互融合。在这一过程中,南方主要是拜占庭文化,对俄罗斯的影响是长远的和奠基性的。作为这种影响最集中的时代是10世纪至13世纪。东方在这里主要是指‘草原文明’的影响,通常被看作‘亚洲——亚细亚’的特征之一。蒙古——鞑靼国家能够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占领和管理旧世界,对于大俄罗斯国家的建立无疑起了重大的正面作用。东方草原的生活方式也广泛影响了俄罗斯。这一影响从13世纪到15世纪特别强烈。15世纪末,欧洲文化开始发挥其影响,并在18世纪达到了顶峰。尽管并不总是足够精确,但是将旧世界的文化实质划分为‘欧洲’的和‘亚洲——亚细亚’的,在这个范畴的意义上讲,俄罗斯文化既不属于前者,也不属于后者。它是将两种因素加以结合,并形成某种程度的统一的文化类型。按照上述的文化分类,说俄罗斯文化类型是‘欧亚文化’更能表达这一现象的本质。”欧亚俄罗斯首先是拜占庭文化的继承人,但拜占庭传统并非欧亚文化的唯一因素。13世纪以来蒙古草原对俄罗斯的冲击浪潮也留下深刻印记。因此俄罗斯文化融合了来自两方的传统文化,并担当了继承者的角色,特别是当原有的文化中心(东罗马帝国和蒙古帝国)已经消失之后,俄罗斯用自己的独特文化因素——东正教理念融合了这两种文化因素。

欧亚作为一个独立的地缘政治空间被提出来,接受它是一个漫长的历史过程。俄国的统治精英一直致力于俄国的欧化,因而接受了东正教。同蒙古鞑靼的斗争被俄国统治者看成是为捍卫西方文明同野蛮人所做的斗争。在这种意识驱使下,俄国不断向东方扩张,其结果,就是俄罗斯最后继承了蒙古帝国的疆域,蒙古帝国的国家模式转化成为莫斯科公国。俄罗斯作为欧洲前哨的地位在这种扩张之后消失了,原有的东西方界限消失了。尽管莫斯科公国还保留着拜占庭的文化传统,然而它的空间边界已经既隔开了欧洲、甚至也隔开了斯拉夫种族,在东方虽然已经成为亚洲的一部分,却也和中国及印度完全不同。这是因为在罗斯建国后的漫长历史进程中,三大历史事件决定和影响着俄罗斯文明的性质和发展方向。第一,宣布基督教为国教。第二,蒙古人的征服与统治。第三,彼得一世的改革。接受东正教使俄罗斯既接触了当时最先进的欧洲基督教文明,蒙古人的入侵和统治使俄罗斯民族还在坯胎时期就注入了东方文化的血液,使刚接触了西方基督教文明的俄罗斯又立即转向了东方。彼得大帝的改革是一次强制性的现代化运动,把俄罗斯带进了现代世界的门槛,决定了俄罗斯在以后几个世纪里试图回归欧洲、融入西方文明的命运。叶卡捷琳娜二世是彼得大帝改革的继承者,她使俄罗斯在西方化的道路上更向前迈进了一步。尽管俄罗斯文明在表面成分上成为西方文明的近亲,但在本质上却又与西方文明的核心拉开了距离,最终使俄罗斯文明更具自己的特色。因此我们说俄罗斯文化既具有西方文化和东方文化的某些特征,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