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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简所见凉造新泉

新泉是现代泉家庭的著名银币之一。对它的研究存在着两方面的困难,一是新莽至十六国的三百多年间,河西四郡各割据政权的史书今已散佚,现有的史籍又无从确考。二是这种钱币传世甚少,新出土的更为难得。本文拟从近年来武威发现的实物,对凉造新泉的版别和钱文书体进行初步的探讨,不当之处,敬祈批评指正。

(一)凉造新泉的出土状况

1983年,在中国钱币学会首次年会上披露,西安何家村出土的唐代窖藏钱币中挑选出凉造新泉1枚,引起钱币界极大的反响。至此以后,武威境内外又发现10余枚,进而为凉造新泉研究提供了宝贵的资料,随着研究的深入,围绕着它的不解之谜将逐步揭开。

1984年3月,武威城东关街修建下水工程时,在距地面约两米深处发现一罐古钱币,陶罐当场破碎,钱币散失许多,剩余部分由市博物馆收回。经整理,这批出土的钱币,以秦“半两”为最早,最晚的是后赵“丰货”,因此,当定为前凉(371年～379年)时期窖藏。其中凉造新泉有三枚两个式样。第一个式样(见彩图1),直径2厘米,穿孔0.65厘米,厚0.1厘米,重1.7克,穿孔的右下方残缺一角,锈蚀严重,文字模糊。细观钱文,凉字水旁写作,京部中间的口写作曰,即凉字为。第二种式样2枚(见彩图2),直径1.8厘米,穿孔0.65厘米,厚0.1厘米,重1.4克,钱文书体与前一枚相同。

上述当场散佚的钱币,经过钱币爱好者多方寻找,在武威、兰州搜集到凉造新泉5枚。其中一品(彩图3)最有特色,造形精致规整,文字清晰美观,形制书体均与彩图1相近,只是穿孔稍大,为0.7厘米。其他四品与彩图2相同。与此同时,在秦安县城的小摊上也发现一串古钱,约有600多枚,品种繁多,大部分是五铢钱。从中挑出凉造新泉1枚,丰货1枚,蜀钱5枚和别品五铢数枚,其来源据说是武威。此品凉造新泉直径1.95厘米,穿孔0.63厘米,厚0.1厘米,重1.5克。看来这串古钱也属前述散佚的前凉窖藏。1986年初,还有人在武威市古城乡的农民家里,从一百多斤古钱中挑选出凉造新泉1枚。这枚钱币系近年出土(见彩图5),锈色翠绿,可惜造字底部残缺。直径2.06厘米,穿孔0.7厘米,厚0.16厘米,重2.3克。此钱厚重而文字书写有别,凉字京都中间作口,写作,当定为异书,仅此1枚。

如上所述,凉造新泉都出土在武威市辖区内,而五凉之中除西凉外的四凉都曾建都武威姑臧城。零星几枚在兰州秦安收集,肯定也是由武威辗转流出。从清代嘉道年间发现凉造新泉至今,已经一百多年了,到底发现多少,目前尚无确实统计数字,但可以肯定不多。由此可见,这种钱币铸造时间极短,且未通行于境外。

(二)凉造新泉的铸行过程

这批前凉窖藏的发现,对我们探讨前凉的社会经济和货币流通有极高的价值,尤其对研究凉造新泉的版别是颇为难得的实物资料。下面分别叙述此钱的钱文书体和形制版别,并加以检讨。

1.钱文书体凉造新泉钱文为直读,篆书。有人说是秦籀范文,笔者认为属秦之小篆,亦称秦篆。这种书体笔画纤细,布局疏密匀称。变方折为圆转者居多。笔法端庄凝重,与秦汉时字纹瓦当纹风格类似。其钱文书体笔画亦有异,凉造新泉的凉字水旁写作。凉字京部中间的口,有两种写法,一种写作曰(),较为多见;另一种写作口(),罕见。泉字写作,中画不断。凉造新泉钱文写法还有异品,由于某种原因,未能拓摄图影,实在是件憾事。

2.形制版别近年来武威市出土的凉造新泉共10枚。经过我们实测排比和归类分析,没有发现大样大字版,可分为中样小字和小样小字两类。

第一类钱的形制、制作和书体完全一致。第二类的每枚钱,在大小、轻重和钱文方面,各有其不同之处。从整体而言,两类钱的共同特征是:钱体轻小,钱的正背面均有内郭。惜笔间常留有流铜,钱文不甚清晰。

第一类钱共6枚,占总数的60%。钱径1.8厘米,穿孔0.65厘米,厚0.1厘米,重1.4克。主要特点是:规格划一,内外郭和钱文的线条粗糙,欠佳。文字拘紧,字口浅浮。背面光平,内外郭线条依稀可见。

第二类钱共4枚,在形制、钱文上各有其不同的特征。根据实测的数据,以第一枚为标准,四枚钱相比较,第二枚钱穿孔大0.5厘米;第三枚钱直径小0.05厘米,穿孔小0.07厘米,重量轻0.2克;第四枚钱直径大0.06厘米,穿孔大0.05厘米,重量重0.5克。主要特征是:文字古朴,精整有神;凉造二字方正,新泉二字瘦长。内外郭和钱文的线条粗拙,刚劲。

凉造新泉从现存总体上看,大样大字版珍稀难得,中样小字版较为罕见,小样小字版为常见品。从这种钱三种版别面世的数量,进一步证明凉造新泉的铸行,尽管时间极短,也经历了初期、中期和晚期三个阶段。初期试铸大样大字版,这种版别的形制近似蜀五铢,说凉造新泉形如小五铢,是颇有道理的。中期铸行的是中样小字版,后期所铸的是小样小字版。这三个阶段循序递进,集中表现为钱体的减重、形制的缩小,是币值由标准化向着非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