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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反 “封建”到兴国学 周炽成 中图分类号：B2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7660 (2011)04—0127—02 国学热的产生 ，有多种多样的背景。本文认为，20 期的一种封臣以领地的形式从领主手中获得土地的制度， 世纪5O年代以来的反 “封建”是一种很值得注意的背 是指小国林立，不存在强大、单一而管治辽阔疆土的中 景。在中国的学界、政界、民间，“封建主义”是一个过 央政府的状态。在这两种意义上 ，封建都意味着分权 ， 去半个多世纪被广泛运用的词。对来 自西方的东西以 意味着专制 (即集权)的反面。就此而言， “封建专制” “资本主义”来概括 ，而对本土固有的东西以 “封建主 是一个 自相矛盾 的词。在第三种意义上，它是指 “五种 义”来统称，这是一种影响深远的话语。国学热的出现， 社会形态”中的一种，在这种社会形态之中，农民租地 可以说是对几十年反 “封建”的一种纠偏。从反 “封 主的土地来耕作并交付地租是最基本的经济活动，地主 建”话语到国学话语，体现了由反传统到爱传统的转换。 与农民的矛盾是社会的主要矛盾。但是 ，在反 “封建” 当然有人不高兴这种转换。不过，他们明白 “封建主义” 的研究范式中，论者们都远离了这三种意义。它被极大 的来龙去脉之后，是否可以改变一下这种态度呢? 地滥用 ，以致任何中国过去的东西都可以被扣上这顶帽 从50年代开始，中国大陆的学者几乎公认 ：作为五 子而遭到批判 ，被斥之为 “过时”、 “落后”、 “保守”、 种社会形态之一 ，封建主义这种形态在中国延续了两千 “陈旧”等等。 多年。虽然对于中国进入封建社会的开始时间有多种说 “文革”结束之后，中国学人反思这场悲剧。在反思 法，但是，郭沫若等人之说 (春秋战国时代为从奴隶社 的过程中，很多人得出一种结论 ：“文革”源于封建主义 会到封建社会的转变时代，而秦汉至鸦片战争的中国社 的沉渣泛起。于是，70年代末至8O年代初，反 “封建” 会为正式的封建主义社会)得到广泛的认可。既然中国 的研究范式在中国大陆人文和社会科学研究中继续得到 已经进入了社会主义社会，封建主义的东西总的来说就 运用，要求 “启蒙”的呼声高涨。不过，当时已经有人 是过时的。由于中国的封建社会特别漫长 ，中国人反 琢磨： “文革”反 “封建”之彻底前所未有，怎样才算 “封建”的任务就特别重。因此 ，在反 “封建”的研究 更彻底呢? “红卫兵”小将们长在新社会，他们的 “封 范式的支配下，论者们热衷于批判。这两千多年形成的 建”影响来 自哪里呢?伴随着政界反 “左”，学界也在反 中国的哲学 、文学、史学、艺术、道德、政治思想、法 “左”。对中国过去的东西的简单而机械的批判终于被很 律思想、社会思想等等受到了空前的批判。当然，典型 多人视为 “左”的体现。在各种机缘的作用下，到8O年 的批判不是简单的打倒，而是 “辩证的”、 “一分为二” 代中期，很多学人不再热衷于反 “封建”，而是卷进文化 的扬弃 ：既否定糟粕 ，也肯定精华。尽管不同研究者在 讨论之中。大概从 1985年开始 ， “文化”一词在中国大 不同研究项 目中存在着种种差异，否定得多而肯定得少 陆人文与社会科学研究中得到广泛、频繁的使用，形成 是普遍的情况。从50年代到70年代的典型态度是 ：处 了 “文化热”。 于社会主义时代的我们要与封建主义时代的东西 “划清 随着文化讨论的展开， “文化”研究范式就产生了。 界限”，要厚今薄古，不要厚古薄今。 中国过去的学问，是一种文化现象，而不再是一种 “主 反 “封建”研究范式是2O世纪初开始的激烈的反传 义”现象。在不少研究者眼里 ，中国与西方的差别，不 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