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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父母婚配问题研究综述 关于白居易父母的婚姻，李寿刚先生有一篇题为《白居易父母的畸形婚姻》的文章。“白继宇和他的母亲太原白是同一个叔叔，白继宇有两个大点。”。这个颍川夫人,是白居易的母亲,也是他姑母的女儿,与白居易是姑表姐弟关系”,并将其定性为“畸形婚配”。 对此结论,我不敢苟同。但其文中所引的三篇文章,是我们研究这个问题的基本材料和出发点,我们不妨先来看看这几篇文章。 其一为《故巩县令白府君事状》 建-士通-志善-温-锽-季庚 白锽历任鹿邑县尉、洛阳县主簿、酸枣县令、殿中侍御史、河南府巩县令,任巩县令后不久病逝,终年六十八岁。夫人为河东薛氏,其父俶是河南县尉。白锽有五个儿子,白季庚是长子。 其二为《襄州别驾府君事状》 陈氏集孝女、顺妇、慈母于一身,曾被封为颍川县君。 其三为《唐故坊州鄜城县尉陈府君夫人白氏志铭》 夫人,太原白氏。其出昌黎韩氏,其适颍川陈氏,享年七十。唐和州都督讳士通之曾孙,尚衣奉御讳志善之玄孙,都官郎中讳温之孙,延安令讳锽之第某女,韩城令讳钦之外孙,故鄜城尉讳润之夫人,故颍川县君(即居易之母)之母,故大理少卿襄州别驾白讳季庚之姑,前京兆府户曹参军翰林学士白居易、前秘书省校书郎行简之外祖母也。唯夫人在家,以和顺父母,故延安府君视之如子。既笄,以柔正从人,鄜城府君敬之如宾。洎延安终,夫人哀毁过礼,为孝女……贞元十六年……疾殁于徐州古丰县官舍…… 据学者研究,“和州”应作“利州” 一为“舅甥为婚”说。此说系罗振玉先生首倡。他认为白季庚所娶是他妹妹的女儿,白居易称其外祖母为季庚之姑“乃讳言”,而并非实有其事;他还说,唐人娶外甥女为妻,是骇人听闻的,这种事情出在白居易前辈的身上,“尤可骇也” 一为“中表结婚”说” 我同意岑仲勉先生的“中表结婚”说。他所说的“玄”应删去也是恰当的——士通之曾孙应为志善之孙。但这样一来,“都官郎中讳温之孙”就显得多余,事实上,它也确为衍文。已有学者发现了这一有趣现象:《唐故溧水县令太原白府君墓志铭》 公 将其中世系抽出,得:士通-志善- 至于“延安令锽”,我们更有理由认为只出现一次的“锽”字有误,而“延安令”出现过三次之多,其错误的可能性不大。因为有关锽的史料(包括《锽状》)中都不见记载。而且《锽状》提到白锽有五个儿子,未提及有女,诸表、文中均未有片言只字。而“延安令”却相反,《陈白氏志铭》中就提到“第某女”及“视之如子”,可知他有多个女儿,却无子。“延安令”究竟何许人也,我们也不得而知,因为白居易的文集中已无考。有的学者认为“锽”是“湟”之讹,有的则认为是“温”之误,这都不是没有可能的,只可惜居易家人的墓石记载久经战乱,已荡然无存。不过,只要明了“延安令”非“季庚之父”,问题就不那么棘手了。不管怎样,“延安令”与“温”至少应是同辈人。也就是说,白居易父母确为“中表结婚”。 况且,唐代法律严明,舅甥联姻,是法律所不容许的,并不象李文中所说的那样:“古代群婚、杂婚的时候,大概是不讲辈份的,遗风及于汉唐。”有唐律明文规定:“若外姻有服属,而尊卑共为婚姻,……以奸论。[疏议曰]:外姻有服属者,谓外祖父母,舅、姨、妻之父母。” 再说,居易“直言敢谏”,他所写的“讽喻”诗从“惟歌生民病”出发,反映了人民疾苦,揭露了社会弊政,博得了无限声誉,也得罪了不少权贵,致遭良多攻讦。如有人诋毁他在母亲“看花堕井而死”后,作了“《赏花》及《新井》诗” 上述两点应可作为白居易父母是“中表结婚”的旁证。 据前述三篇文章,可画出居易家世简表: 综上所述,岑仲勉先生的“中表结婚”说更能站住脚,而李文“畸形婚配”则似容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