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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士对虫类药的认识 昆虫药是动物药的一部分。《内经》12个方25种药物中用了乌贼、鲍鱼、雀卵、鸡矢、马膏、猪脂6种动物药, 还未用虫类药。仲景《伤寒杂病论》共用动物药38种, 其中虫类药计有水蛭、虻虫、■虫、鼠妇、蜣螂、蜂窠、蛴螬、蜘蛛8种。《神农本草经》除载有仲景用到的8种外, 还有蝉蜕、僵蚕、蛞蝓、守宫、蝙蝠、蟾蜍、蚯蚓、蜈蚣、斑蝥、蝼蛄等。以后《本草纲目》、《纲目拾遗》还补充了诸蛇。近年又发现了一些新的虫类者, 如蚕蛹代替僵蚕、蟑螂用治胃痛和胃癌等。 唐容川在《本草问答》中说:“动物之攻利尤甚于植物, 以其动物之本性能行, 而又具有攻性。”指出虫类药的特性是行走攻窜, 用以通经达络, 疏逐搜剔, 胜于草本植物药。张仲景善用虫类药以治疗外感“瘀热”、内伤“干血”, 大黄■虫丸、鳖甲煎丸、抵当汤 (丸) 后人奉为圭臬。叶天士对虫类药有了新的体会, 创“久病入络”之说, 谓“久则邪正混处其间, 草木不能见效, 当以虫蚁疏逐”, 以“搜剔络中混处之邪”。因为“初病胀痛无形, 久则形坚似梗, 是初为气结在经, 久则血伤入络”。所以“每取虫蚁迅速飞走诸灵, 俾飞者升, 走者降, 血无凝着, 气可宣通。”又谓:“仲景制鳖甲煎丸, 方中大意取虫义有四:意谓飞者升, 走者降, 灵动迅速, 追拔沉混气血之邪。”这是叶氏对仲景用虫类药的新见解。叶氏善治脉络瘀痹之病, 善用辛润通络之方, 除归尾、桃仁、红花、茜草、旋覆花、韭白汁外, 主要用虫类药, 取其味多辛咸, 辛能入络散结, 咸能入血软坚, 其灵动迅速, 非植物药所能比拟。 虫类药在临床运用有以下3个方面: 1 虫类搜风药治疗 凡眩晕、震颤、动摇、抽搐、僵硬、强直、痉挛、拘急、口眼歪斜、角弓反张、瘫痪、麻痹、痿废、痒与痛, 由神经损害引起的感觉异常和运动障碍, 都称为“风”。虫类药定风、熄风的作用较强, 尤善于“搜风”, 即叶氏所谓“风邪留于经络, 须以虫蚁搜剔”之义。 蝉蜕治疗破伤风, 乌梢蛇治疗大麻风, 牵正散治疗歪嘴风, 撮风散治疗脐风, 定痫丸治疗风痫。近年报道的木萸散、五虎追风散治疗破伤风, 龙蛇散、五虎汤治疗类风湿, 龙马自来丹治疗外伤性截瘫和小儿麻痹后遗症等, 都是以虫类搜风药为主的方剂。以全蝎、蜈蚣2药组成的止痉散是镇痉熄风方。 虫类搜风药在治疗实践中正在开拓它的新领域。用凉血解毒药合蕲蛇、地龙、蜈蚣、全蝎等, 治红斑性狼疮;用硝、黄、芎、芷配蕲蛇、地龙、蜈蚣、全蝎, 治疗神经性头痛;用滋养清润药配全蝎、蜈蚣、蝉蜕、蜂房, 治疗牛皮癣、红皮症。赵心波老中医用全蝎、地龙、僵蚕、蕲蛇等, 治疗病毒性脑炎、感染性多发性神经根炎;还有用全蝎、僵蚕、蝉蜕等治愈1例复杂严重的脑外伤后遗症;陈源生老中医用济生乌梅丸 (乌梅、僵蚕) , 治疗直肠、阴道、声带息肉和鼻息肉[重庆市老中医经验交流资料选编 (第4集) , 1979.8]。 虫类搜风药不但对头面肢体感觉异常与运动障碍的风症、痹症、痛症有较好的疗效, 还对内脏器官由神经引起的痉挛、疼痛也有解痉止痛的卓效。笔者治支气管哮喘加用地龙、麻黄则奏效迅捷, 2药配伍对解除支气管痉挛起到协同作用;对百日咳的痉咳期每用三拗汤加地龙或蚱蜢也迅速获得缓解, 1975年经治1例特发性支气管痉挛, 辨证为气阴两虚, 用生脉散加地龙、全蝎, 药甫下咽, 痉挛顿解;又治1例十二指肠球部溃疡、幽门痉挛之不全梗阻, 朝食暮吐, 辨证为胃虚气逆, 痰瘀交阻, 用旋覆代赭汤加全蝎、■虫, 10多剂后, 呕吐及痛缓解;对感冒引起的声带麻痹, 白喉引起的咽腭麻痹, 则用蝉蜕、僵蚕为主而获效。 2 虫类化瘀药 叶天士所说的“初病胀痛无形, 久则形坚似梗”, 乃由“脉络瘀痹”发展为癖积症瘕。此非一般药物所能攻逐, 只有虫类祛瘀药才能搜剔追拔, 缓攻渐消。尤以水蛭、■虫作用较强。叶氏在《临证指南医案·积聚门》王某右胁症瘕案与《幼科要略·胀病门》徐姓小儿单腹胀案, 均用■虫, 同时也用蜣螂的窜走推荡。《金匮》的鳖甲煎丸与《温病条辨》的化症回生丹, 都用虫类化瘀药。水蛭已证实有抗凝作用, 张锡纯氏盛赞水蛭“在破血药中功列第一”, 只破瘀血而不破新血。石冠卿氏用张锡纯理冲汤加水蛭蜜丸, 治愈2例子宫肌瘤。江锡权氏评:有些肝硬化病人, 肝大质硬, 方中加入■虫, 数十剂后肝脏迅速软化缩小, 腹水消除。若用■虫尚觉力不足时则用水蛭。可见, 水蛭、■虫之类的虫类祛瘀药, 有软化回缩肝脾肿硬, 治疗症瘕积聚、肿瘤包块的良好作用。 笔者应用虫类祛瘀药治1例急性栓塞性动脉管炎, 患者突发左臂腋窝内缘剧烈疼痛, 扪到半寸许条索状物, 辨证为热瘀, 用四妙勇安汤加水蛭、■虫, 12剂后血栓消失而痛止;又治1例慢性栓塞性静脉管炎, 患者左下腿胫骨内缘相继发生了几个如枣子大包块, 皮色青紫, 辨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