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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化过程中土壤碳循环研究进展 世界50%以上的人口生活在城市。预计将以2050年的70%为接近世界的人口，而新增城市人口主要集中在发展中国家。虽然城市用地不到总面积的3%，但未来城市用地的扩张速度远远超过了城市人口的增加。城市化使越来越多的自然用地和农业用地转变为城市,深刻地改变着生态系统的结构和功能,其生态足迹甚至超过城市自身面积的几十至几百倍。城市化在城市、区域乃至全球尺度上对生态系统造成重大影响,也为人们理解社会-自然复合生态系统的生态过程及其对全球变化的响应提供了很好的研究范例。 在陆地乃至全球尺度上,土壤碳库的微小变化显著影响着全球碳循环过程,因此土壤碳循环研究是全球变化研究最受关注的领域之一。城市化过程引起土壤物化性质和生物特征的改变,对土壤地球化学循环特别是碳循环产生了深刻影响。随着全球变化和城市生态学研究的深入,关于城市土壤碳库及其变化的研究日益受到关注,但是相对于其他陆生生态系统,城市土壤碳循环和碳固持方面的研究还很少。这种由人类活动主导的剧烈环境变化所驱动的土壤环境演化及其生态响应仍是一个尚未系统回答的科学问题,这也是当前全球碳循环研究忽略城市生态系统碳循环的重要原因之一。 有关城市土壤地球化学循环的研究仍处于起步阶段。本文介绍了城市土壤的主要特性和碳循环特点,综述了国内外在城市土壤碳库、土壤碳通量和碳固持研究方面取得的进展,探讨了城市化过程影响土壤碳循环的主要因素,提出了该领域研究的未来发展趋势。 1 城市土壤的生物特性 城市土壤不是严格的分类学术语,它是指出现在城市和城郊地区,直接或间接受到人为影响,原有继承特性得到强度改变的土壤的总称,是一类具有高度时空异质性的人为土壤。迄今尚未建立广为接受的城市土壤分类体系,2006年国际土壤学会世界土壤资源参比基础工作组将城市土壤与工矿区土壤一并列为Technosols类。有研究者主张,城市土壤包括城市区域内所有受到人为干扰和未受人为干扰的土壤以及城市附近的人为干扰土壤。 与自然土壤不同,城市化过程中的人类活动直接或间接的影响土壤的形成和发育,使城市土壤的理化性质、生物特性以及生物地球化学循环等呈现不同的特点。以碳循环过程为例(图1),人为活动影响着驱动碳循环的各个因素,如气候、水文、大气化学、营养物、土地利用等。直接影响城市土壤碳循环的人为活动包括开发建设过程中对土壤翻动、搬运、压实、覆盖等,也包括绿地管护过程中施肥和灌溉等以及环境污染物的注入;间接影响包括热岛效应、二氧化碳升高、非本地种的引入以及大气中污染物的沉降等。上述人为作用在不同程度上改变着城市土壤碳库,且人为干扰与自然因素在较长时期内多个因子同时改变、共同作用,对碳的地球化学循环产生复杂的交互影响和累积影响。 2 固碳和城市土壤碳研究 2.1 土壤有机碳库特征 城市土壤中有机碳含量比农业土壤和一些自然土壤中的有机碳含量高,是城市生态系统碳循环中重要的碳库之一。美国城市土壤有机碳密度约为(7.7±0.2)kg/m2,城市草坪土壤有机碳含量甚至比美国部分森林的土壤高。而Churkina估算美国包括城市及郊区在内的人类住区中土壤有机碳密度约为23—42 kg/m2,高于典型热带雨林,其总的碳贮存量约占全美国陆地碳储量的10%。由此可见,城市在全球碳循环中具有不可忽视的地位。 城市土壤有机碳的分布与距离城市中心的距离具有相关性。美国纽约市建成区—乡村环境梯度上残存栎树林土壤对比研究表明,林地表层土壤(0—10 cm)有机质含量沿着城乡梯度变化较大,土壤有机质含量与到城市中心的距离存在显著的负相关关系,而有机碳密度与距离的相关性不显著,但有从城市到乡村逐渐下降的趋势。美国菲尼克斯城乡梯度上残存植被研究显示,L.tridentata灌丛下表层土壤(0—10 cm和10—20 cm)有机碳沿城村梯度有相似的分布,城市地区灌丛间和林下的有机碳含量比近郊和远郊的土壤含量高,且无机碳含量也要高。我国杭州的城区表层土壤(0—10 cm和0—100 cm)有机碳贮量约为近郊和远郊区农业土壤的4.3倍和5.7倍。 城市建成区内不同功能区间的土壤碳库特征表现出了较大的空间异质性,不同研究者报道的差异很大。美国纽约市土壤有机碳含量最高是高尔夫球场的28.5 kg/m2,最低的疏浚底泥堆场只有2.9 kg/m2;巴尔的摩市土壤(0—15 cm)有机碳含量为公共机构区(39.9 g/kg±4.5 g/kg)和低人口密度居民区(49.2 g/kg±8.5g/kg)最高,而商业区最低(22.1 g/kg±4.5 g/kg)。德国斯图加特市则是公园(3653 kg/hm2±131 kg/hm2)和花园(3556 kg/hm2±270 kg/hm2)最高,而铁路附近土壤(177 kg/hm2±68 kg/hm2)最低。我国开封市的城市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