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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圣陶“教是为了不教”思想中终身学习的时代内涵

习近平总书记在《扎实推动教育强国建设》的文章中指出：“要建设全民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学习型大国，促进人人皆学、处处能学、时时可学，不断提高国民受教育程度，全面提升人力资源开发水平，促进人的全面发展。\[1在2024年全国教育大会上，他进一步强调，建设教育强国，“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提升终身学习公共服务水平\[2]。2025年1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教育强国建设规划纲要（2024—2035年）》，又明确提出了“建设人人皆学、处处能学、时时可学的学习型社会”任务要求。3建设教育强国，是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战略先导，是促进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和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的有效途径。而实现这一战略目标的一个重要内涵以及重要基础和重要标志，就是“建设全民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学习型大国”。

“终身学习\是我国自古以来就有的优秀教育传统。而“终身教育”作为一种新的现代教育理论，则是产生于当代世界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给人的生存与教育带来挑战的背景下，是国际教育界的积极应对之举。自20世纪60年代起，在新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推动下，国际上掀起了终身教育改革思潮。我国进入新时期后，叶圣陶根据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对人才培养和人的发展的时代要求，针对我国较长时期存在教育发展不足和应试教育倾向的现实问题，在其“教是为了不教”教育思想的创新发展中，继承、弘扬中国终身学习优秀传统，积极呼应当代国际终身教育思潮，并且在多个方面对其实现超越，从而进一步拓展了这一教育思想的终身学习时代内涵和价值。

在新时代背景下，深入研究叶圣陶的这一教育思想，能够为贯彻习近平总书记有关重要论述，实施《教育强国建设规划纲要（2024—2035年）》有关任务要求，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终身学习理论和体系，紧紧围绕立德树人根本任务，朝着建成教育强国战略目标扎实迈进，提供有益借鉴。

一、新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推动下的国际终身教育思潮

自20世纪50年代后期至60年代初开始，首先在发达国家，新科技革命兴起，知识更新加速，引起产业结构调整、职业类型转换和劳动市场波动，使经济乃至个人生存环境发生急剧变化。这些变化很快也影响到广大发展中国家，给整个人类社会发展带来一系列新的挑战。而这些挑战无一不对教育提出了变革要求。由此，一种新的教育思想“终身教育\应运而生。1965年12月，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召开的成人教育会议上，法国教育家保尔·朗格朗首次以“终身教育”一词概括他所设想的新教育，并阐述了有关论点。在此基础上，他的终身教育理论代表作《终身教育引论》于1970年出版。在这本著作中，朗格朗主张，把人的一生划分为学习、工作和退休三个界限分明的阶段，仅靠年轻时在学校里学到的知识和技能，已经不适应当代个人生存和经济社会发展的需求，必须实行“终身教育”。他指出：“我们所说的终身教育是一系列很具体的思想、试验和成就，换言之，是完全意义上的教育，它包括了教育的所有方面、各项内容，从一个人出生的那一刻起一直到生命终结时为止的不间断的发展，包括了教育各发展阶段、各个关头之间的有机联系。\[4]这本著作对终身教育做了比较系统的论述，提出了明确的战略建议。其中，针对传统教育缺陷，尤其突出了成人教育的重要作用，认为“对儿童和青少年的教育工作不管怎样重要和必要，它都只是一种准备，只是真正的教育过程的一种不完美的开端。这种教育只有在成人中进行时，才能体现它的全部意义和发挥它的全部潜能\[5]。

1972年，国际教育发展委员会主席埃德加·富尔在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递交的报告《学会生存—教育世界的今天和明天》（以下简称《学会生存》）中，确认并发展了朗格朗提出的终身教育理论。“学会生存”，按照富尔所说，其实质就是“需要终身学习如何去建立一个不断演进的知识体系\6]，以实现人的发展完善。这份报告“特别强调两个基本观念：终身教育和学习化的社会”，深刻指出：“如果我们要学习的所有东西都必须不断地重新发明和日益更新，那么教学就变成了教育，而且就越来越变成了学习。如果学习包括一个人的整个一生（既指它的时间长度，也指它的各个方面），而且也包括全部的社会（既包括它的教育资源，也包括它的经济的和社会的资源），那么我们除了对‘教育体系进行必要的检修以外，还要继续前进，达到一个学习化社会的境界。\[7]值得注意的是，本着上述基本观念，书中对自我教育、自学的重要意义做了许多论述：“未来的学校必须把教育的对象变成自己教育自己的主体这种个人同他自己的关系的根本转变，是今后几十年内科学与技术革命中教育所面临的最困难的一个问题。\[8]“我们今天把重点放在教育与学习过程的‘自学原则上，而不是放在传统教育学的教学原则上。\[9]“教育途径多样化，进行自我教育的人所能获得的便利条件日益增加。今天，这一切结合起来，推